第133章第1页_弧上的舞者钳工王节选自什么(梁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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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立刻驳道：&ldo;那可不对。邋里邋遢的真实，不是人应该的真实。&rdo;又转对素说：&ldo;你别见怪，写诗的男人，十之八九不修边幅。把他交给你了，以后你改造他。&rdo;

素没接触过一个写诗的男人，不知十之八九的他们究竟怎样，嘿然而已。

芸想请素和他吃午饭，他看了一眼手表，说还有两张十二点半的电影票，美国大片。说罢，眼望着素。

芸便也将目光望向了素：&ldo;那么，由你来定。&rdo;

素犹豫了一下，只得这么说：&ldo;芸，不让你破费了。我好长时间没看过电影了。&rdo;

她看得出，他是非常希望她这么决定的。

于是芸严肃地说：&ldo;那么，我也不勉强你俩了。理解万岁。关于你们双方应该为对方履行什么义务，你们都认可了吧？&rdo;

他点了一下头。

素赶紧也点头。

芸又严肃地说：&ldo;我是一肩挑着对你们双方面的责任，谁若对不起对方，甚至伤害对方，等于对不起我，等于伤害了我。都听明白了吗？&rdo;

素抢先点头。

他随之点头，一脸诚信。

离开芸的住处，他说其实电影票是两点半的，说该吃点什么为好。素又没吃早饭，已有点儿饿。一饿，胃又隐隐作痛。

素说：&ldo;听你的。&rdo;

两人在一家清静的小店各吃了一碗牛肉面。他本想点几样菜的。素说算了吧。于是他就不点了，连要的一瓶啤酒也退了。他听话的表现，使素觉得自己宛如家长，心理上顿获异样的从未有过的满足。

小吃店离电影院不远。两人吃罢，溜溜达达地往电影院走。起初是素跟着他的感觉走。她暗想，既然他已是自己的一个贵人，而且是自己预先作过必要的了解，又当面&ldo;考核&rdo;过的一个，就跟着贵人的感觉走吧。却不知怎么一来，变成他跟着素的感觉走了。

在过街天桥前，他驻足问：&ldo;是从这儿过天桥，还是在前边过地下通道？&rdo;

素说：&ldo;我不喜欢过地下通道，还是从这儿过天桥吧。&rdo;

于是他拉着她的手踏上天桥的台阶。

素的手，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拉着，而且是一个刚刚才见过面的男人。她的手刚一被他拉住时，心脏速跳了一阵。全身的血液，仿佛由那只手开始，一下子循环得慢了似的。循环到另只手，已经变活了。脸上的血液却恰恰相反，连自己也能觉得，把脸儿烧红了。她下意识地抽了一下手，他便松开了。

她歉意地说：&ldo;对不起，我不太习惯。&rdo;

他体恤地说：&ldo;没什么，能理解。&rdo;

下了天桥，没往前走几步，他问：&ldo;我有点儿渴，你呢？&rdo;

素说：&ldo;我也是。&rdo;

&ldo;你看那儿有家冷饮餐厅，电影院里也有冷饮，咱们在哪儿解渴？&rdo;

&ldo;还是在冷饮餐厅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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