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被带到&ldo;哈一机&rdo;的职工浴池去洗澡。
等我们洗完热水澡,换上替我们找来的&ldo;炮轰派&rdo;孩子们的衣服走出浴池,偌大的院子里已空寂无人。
我们奇怪地问人都到哪里去了?
带我们洗澡的那个人说:&ldo;去营救我们的战友!今天是我们的一次大规模行动,一定要给潘复生一次严厉警告!&rdo;
我们质问,为什么不等等我们。
他说:&ldo;这不是儿戏,有生命危险!头头命令不许让你们跟去!&rdo;
我们正是为了要冒几次生命危险才来投奔他们的,赶上了这样一次机会却没让我们去!我们又遗憾又愤怒,质问是哪个头头的命令?
他严肃地回答道:&ldo;是潘二嫂的命令!&rdo;
&ldo;潘二嫂?就是&lso;黑大&rso;那个潘二嫂?&rdo;
&ldo;就是曾在省&lso;革命委员会&rso;门前为&lso;炮轰派&rso;家属募捐那个潘二嫂么?&rdo;
&ldo;就是刚才跟我们说话的那个女头头么?&rdo;
他告诉我们,正是。
我们见到了&ldo;潘二嫂&rdo;!而且还跟她说了话!我们一个个都感到荣幸极了!这稍稍弥补了我们因为错过了一次出生入死机会的遗憾。
&ldo;潘二嫂&rdo;在我们心目中是比&ldo;阿庆嫂&rdo;更加了不起的智勇双全的&ldo;炮轰派&rdo;女豪杰!
&ldo;潘二嫂&rdo;是她的绰号。她是黑龙江大学中文系的学生。并没结婚。何以被她的&ldo;炮轰派&rdo;战友们称为&ldo;二嫂&rdo;,我们则不得而知了。
一次,&ldo;炮轰派&rdo;的广播车和&ldo;捍联总&rdo;的广播车在闹市区相遇。所谓&ldo;仇人对面,分外眼红&rdo;。但那一次双方展开的是一场文斗,不是武斗。
&ldo;捍联总&rdo;的广播车内坐的是一名男广播员,手中拿着厚厚的一份广播稿,照稿宣读。&ldo;炮轰派&rdo;的广播车内坐的是&ldo;潘二嫂&rdo;,手中无稿。
一方是男,一方是女,一方有稿,一方无稿,优势似乎全在&ldo;捍联总&rdo;一边。
&ldo;潘二嫂&rdo;虽然无稿,却镇定自若,唇枪舌剑,出口成章,滔滔不绝,遣词用句,尖刻辛辣,应答质问,逻辑清晰,冷嘲热讽,幽默百出,引马恩列斯之经,如数家珍,据古今中外之典,似文在目。持续三个多小时的一场车头抵车头的辩论,甘拜下风的倒是&ldo;捍联总&rdo;!里三层外三层站在人行道上看热闹的市民,为&ldo;潘二嫂&rdo;大鼓其掌。&ldo;捍联总&rdo;的广播车在掌声中狼狈地退到一个街口,拐弯开走了。
从那一天起,&ldo;潘二嫂&rdo;三个字不胫而走,不翼而飞,几乎传遍整个&ldo;东方红城&rdo;。连&ldo;捍联总&rdo;的许多人提起她都很佩服,不得不承认全市休想找得出一个能辩论得过&ldo;潘二嫂&rdo;的人!
据说潘复生在省&ldo;革命委员会&rdo;的常委会议上也曾讲过:&ldo;象&lso;潘二嫂&rso;这样的人才,实在难得!谁能把她争取到我们这一边来,谁就等于为我们的新政权立了一大功!只要她肯弃暗投明,我潘复生保证给她个省&lso;革命委员会&rso;常委当,即使她要当省&lso;革命委员会&rso;副主任,我们也是可以考虑的!&rdo;
又据说还真有人去拉拢过她,遭她严词拒绝。
她是个死硬到底的&ldo;炮轰派&rdo;。
后来她时常带领&ldo;别动队&rdo;在全市各处演讲,为&ldo;炮轰派&rdo;募捐。
我曾远远地听过一次她的募捐演讲:
&ldo;公民们,我是潘二嫂!我在此向你们伸出求援的双手!正义之神在我和你们大家的上空,她此刻默默地注视着我和你们。谁没有妻子儿女?谁没有父亲母亲?&lso;捍联总&rso;对我&lso;炮轰派&rso;实行种种封锁,妄图将我们置于死地而后快!我&lso;炮轰派&rso;战士个个死不足惜,但我&lso;炮轰派&rso;战士的妻子儿女是无辜的,他们的父亲母亲是无辜的!他们无辜的妻子儿女和无辜的父亲母亲陷于饥寒交迫的境地,因为参加了&lso;炮轰派&rso;的工人兄弟们的工资早已被停发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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