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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顾老太太抢着把话说了，指着孟素蓉：&ldo;这样，这样狠心的女人，你快休了她！&rdo;

孟素蓉冷笑一声：&ldo;任你是谁，想让我的嫣儿去跳火坑，都休想！&rdo;她不愿再在这屋里呆下去，转身走了。

顾老太太抓着顾运则哭起来：&ldo;你看看，你看看这贱妇，她是好狠的心啊！&rdo;

&ldo;老爷！&rdo;白姨娘顶着个猪头脸滚过来抱住顾运则的腿，含糊不清地哭道，&ldo;救救浩儿啊……&rdo;她还想指斥孟素蓉，可脸上疼得厉害，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顾运则心神还在震惊之中，喃喃地道：&ldo;浩儿怎么就‐‐踏死了人？&rdo;

&ldo;哪里是浩儿踏死人啊！&rdo;顾老太太急了，&ldo;老大你是没听明白还是怎么的？那边是冲着嫣丫头来的，是孟氏得罪了平南侯夫人啊！说来说去，还是嫣丫头惹的祸，若不是她不检点送人什么帕子‐‐&rdo;

&ldo;娘，嫣儿不是那样没规矩的孩子！&rdo;顾运则下意识地反驳，气得顾老太太举手就往他身上打：&ldo;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那丫头说话！浩哥儿怎么办哪！还不快去平南侯府，跟人家好好地说，把这亲事定下来！&rdo;

&ldo;不能这样。&rdo;顾运则尚未镇定下来，但听顾老太太这样轻率地说话，仍旧皱起了眉头，&ldo;平南侯府未必是良缘，如今又是这般情形，嫣儿若嫁过去，将来还如何直得起腰来？若是这事儿传了出去，说咱们家卖女救子，这名声也不好听，就是后头孩子们的亲事，只怕也不好办了。&rdo;

&ldo;那浩哥儿怎么办！&rdo;顾老太太大声道，&ldo;什么卖女救子，就是咱们乡下，遇了那灾荒年间，还不是卖了丫头养小子？小子那是将来给家里传宗接代的，丫头片子就是给别人家养的！如今这是侯府的哥儿，有什么不好？这样的人家，若不是看中了她，咱家想贴都贴不上去！再说了‐‐&rdo;她直问到顾运则脸上去，&ldo;你不把亲事定下来，浩哥儿怎么办！你要眼看着你儿子去死？&rdo;

&ldo;我不活了！&rdo;白姨娘适时地嚎了一声，爬起身就要往墙上去撞，被藤黄和石绿扯回来，三人滚成一团，屋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孟素蓉虽出了屋子，却终究是不放心，在窗口站着听。听了顾运则的话，心下稍定，接着就听见顾老太太那一番卖女救子的高论，气得眼泪都险些落了下来，忍不住就要掀帘子进去跟顾老太太争辩，却被人拉住了。

&ldo;娘，您别进去，我们去找舅母。&rdo;顾嫣然站在孟素蓉背后，小脸煞白，静静地拉着母亲的袖子。

孟素蓉一把搂住她：&ldo;嫣儿，你放心，有娘在，绝不让她们卖了你！&rdo;

顾嫣然默不作声，直把孟素蓉拉到林氏屋里，才静静地说：&ldo;娘，我愿意嫁到周家去。&rdo;

&ldo;不成！&rdo;林氏和孟素蓉异口同声。林氏一把将她搂过去：&ldo;我的儿，舅母晓得你是想救你弟弟，可，可这事儿本也不是你的错，你万不可自己先乱了阵脚。&rdo;

顾嫣然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却更加昂起了头：&ldo;舅母，我知道不是我的错。是平南侯府仗势欺人，是他们糙菅人命，有意陷害浩哥儿的。&rdo;

&ldo;你知道就好。&rdo;林氏生怕她女孩儿家软弱，顶不住祖母扣下的见死不救的大帽子，&ldo;浩哥儿这罪不致死，总能想想别的办法……&rdo;

&ldo;舅母‐‐&rdo;顾嫣然神色黯然，&ldo;浩哥儿年纪还小，他受不住……&rdo;

林氏也无言以对。倘若顾浩然今年二十岁倒也罢了，可他偏偏才十二岁，惊马踏死了人已经吓得不轻，被关在牢里，虽然孟节上下打点不致受皮肉之苦，却也有些心神恍惚。若是当真被问个流放，几年之后能不能回来都两说着呢。

孟素蓉嘴唇颤抖，仍旧强硬地道：&ldo;既不是你的错，娘决不许人把你往火坑里送！&rdo;

&ldo;娘‐‐&rdo;顾嫣然望着她，&ldo;或许，那未必就是火坑。周二公子能为李御史扶柩返乡，宁愿变卖自己的玉佩，女儿觉得，他是可嫁之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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