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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3页）

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接了起来：&ldo;师父好。&rdo;

成九叹抬眼看她。

周璘跟他对视了一眼。把自己的脚挪开了，嘴里说着：&ldo;回家了一趟，过几天，好，我回去联系你，谢谢，再见再见。&rdo;

成九叹眉心整了起来：&ldo;谁啊？

周巾脸上带着笑，把手机放回包里，不紧不慢地：&ldo;我小哥哥。&rdo;

成九叹：……

他第一次觉得她的笑怎么这么难看。

他问：&ldo;回去要找他？&rdo;

&ldo;嘴欠不欠，&rdo;周璘说：&ldo;听见了还问。&rdo;

成九叹又喝了口水，必须得压压心里的烦躁。

很快，服务员端着菜上来，把火给打开，布置了一通。

周璘确实是饿了。

她吃了会儿：胃里有底了，才跟按开关似的，又往他腿上踢了下：&ldo;现在说。&rdo;

成九叹便把勺子放下。

他隔着锅里腾起的白雾，看着周璘：&ldo;我爱你。&rdo;

周璘的筷子在盘子上空停了会儿。

然后把牛肉放进去，裹满了酱料，送到嘴里嚼了两口，又喝了一大口冰汽水。

一一&ldo;嗝&rdo;。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成九叹没绷住，抬手按着唇角。

周璘脸红了几下，恼羞成怒：&ldo;谁让你说这个！看把我吓的！&rdo;

成九叹笑着，跟她道歉：&ldo;真是对不起了，没忍住。&rdo;

周璘拍着胸口顺了会儿气。

她放下筷子，抱起手臂来，点题：&ldo;先说叔叔的病吧。&rdo;

成九叹的笑意淡去，手指又无意识地摩挲起那块儿石膏来。

说起来的时候，哪还有先说什么。再说什么之分。

一件事扯着另一件，就这么全部交代了一遍。

曾经无数次想过跟她讲起这些时的场景。

想过花前月下，却没想过是对着一锅香气扑鼻的肥牛和生菜。

也可能就是因为这锅生活气息十足的饭菜，才没了想象中的难堪与无法言说。

反而是意料之外的磊落。

少年心气也好，爱恨恩怨也罢。

最终还是要落至这份踏实的人间烟火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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