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都没有哭。
只有自己在掉眼泪。
商行舟不知如何是好,低声叫:&ldo;盏盏……&rdo;
长腿微屈,他脚背勾住旁边的椅子,拖到她身边。
起身坐过去,想抽纸帮她擦眼泪,&ldo;我没有那么想。&rdo;
怎么会说着说着,就说到这一步上来。
他深夜从北京赶到上海,完全不是为了跟她讨论费元嘉。
他解释的措辞没想好,她先扔过来一大堆问题。
少年身形高大,坐在这儿,周身气场仍旧非常有侵略性,但低头跟她说话时,声音放得很轻:&ldo;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聊到了这件事,那说清楚也行。事实就是,我们以后一定不会一直待在一起,你不是很早就知道吗?&rdo;
温盏再一次避开了他。
她哭起来没有声音,克制着不让自己哽咽,或者更加狼狈。
眼尾泛红,深呼吸,跟他保持距离:&ldo;是,我很早就知道。&rdo;
但她太迟钝了。
后知后觉地,现在才发现,是不是他所谓的&ldo;不在一起&rdo;,和她理解的那个,其实不一样。
他们根本也没有在往同一个方向走啊。
&ldo;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早就知道我们会异地,但你觉得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在你的未来里。&rdo;
商行舟眉峰微聚:&ldo;当然不是,你为什么会这么想?&rdo;
温盏真的觉得自己好可怜,他问她为什么,她竟然还要跟他解释。
她嗓音开始发哑:&ldo;所以我在哪?你预想的未来中,我在一个,跟你距离非常非常远的地方……还是,我已经和你分开了。&rdo;
&ldo;温盏。&rdo;商行舟不明白她在纠结什么,她明明一向很有条理,眼下逻辑却开始变形。
他难得正经,低声,&ldo;我说了我没这么想过,你所有的问题,我不是一直在跟你解释吗?你不要一个人在脑子里想象我的想法,行吗?&rdo;
多日情绪积压到临界点,温盏的胃又开始疼。
她觉得,商行舟甚至可能不太明白,她现在在哭什么。
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么多话。
最难过的是,明知道他无法理解,但她又真的好喜欢他,想一直说,说到他能明白为止。
眼泪刚刚压下去一点,又不管不顾地疯狂冒出来。
温盏哽咽着,肩膀塌下去,哭声断断续续:&ldo;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吗?&rdo;
&ldo;我没有。&rdo;商行舟太阳穴突突跳,发现她听不太进去他说话。
他叹息,攥住她的手腕,想将她抱过来,&ldo;盏盏,你冷静一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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