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西红柿六个,未成年就出来营业了,没她拳头大。
她把西红柿抱在怀里,看他大袋小袋拎一堆,左右手提满了,手指被勒得发白。
忍不住,提议:&ldo;要不我再替你拿点。&rdo;
商行舟一下子乐了,凑过去,热气直往她领口里打:&ldo;心疼我,小同志?&rdo;
温盏:&ldo;……&rdo;
温盏冷漠:&ldo;西红柿袋子确实不好提,你咬嘴里叼着。&rdo;
……最后也没让他真叼着。
两个人并肩往前走,路过门岗。
看门老大爷披着军大衣,从小亭子里探出一个头,乐呵呵放行:&ldo;小商,这次带媳妇来了?&rdo;
温盏:&ldo;?&rdo;
温盏愣了下才知道在说自己,立刻解释:&ldo;我不是他……&rdo;
&ldo;是,是。&rdo;商行舟手里提满东西,硬生生腾出一只手来,笑着过来拉她,&ldo;我媳妇跟我闹脾气呢。&rdo;
&ldo;吵架啦?&rdo;大爷有点耳背,&ldo;小两口吵什么,你们感情不是一直挺好的?&rdo;
商行舟像模像样,还怪不好意思:&ldo;我做错事,惹她生气了,这不是正哄呢。&rdo;
大爷板着脸喊:&ldo;啊?你怎么惹人家生气啦?那是要哄啊!媳妇就是要哄的啊!&rdo;
……
温盏走过门岗,心力交瘁。
前行一段路,到了大爷看不见的地方,她推开商行舟牵着她的手:&ldo;什么啊就媳妇,哪来的媳妇,你要不要脸?&rdo;
商行舟被她推得后退半步,手里装土豆的袋子不堪重负,&ldo;啪&rdo;地断了。
土豆一个接一个往下掉,温盏赶紧躬身去捡。
&ldo;没事。&rdo;商行舟将手里其他袋子放地上,叫她,&ldo;我来。&rdo;
他动作比温盏利索得多,连捡土豆都比她快。
一边捡,一边低声说:&ldo;门口那大爷,上年纪了,耳朵背,前年确诊了阿尔茨海默症,就不太认人。我来过几次跟他熟了,听人说,他儿子在外面打工,一年到头回不了趟家,大爷就老把过路的人认成他儿子儿媳妇,看见谁都喊。&rdo;
温盏拿着土豆,不说话了。
&ldo;所以。&rdo;说之前就觉得她会信,商行舟直起腰,挺自然地补充道,&ldo;你别拆穿他,医生说刺激到他就麻烦了,得顺着。明白吗同志?&rdo;
&ldo;……&rdo;温盏闷声,&ldo;去哪,带路。&rdo;
小区主干道朝东,步行五分钟,第14栋楼,二门栋。
楼建得非常反人类。
温盏走几步歇一歇,快到顶了,还在困惑:&ldo;这地方海拔这么高,怎么会建这样的楼,还没电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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