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的都过去了。它不会影响你跟米辂去酒吧,不会耽误你们出门吃饭,也不会干扰你们公司的运转。”何意控制着自己的语速,让自己看起来也理智一些,理智到近乎无情,“你既然跟米辂在一块。现在你最该替你男朋友对我说抱歉。你俩打情骂俏不必让我知道,你们闹矛盾更不应该来骚扰我。”贺晏臻看着他后退,转身要走,想了想道:“我说过,他不是我男朋友。”何意回头,挑眉冷冷地看他,半天嘴角勾起一点讥讽的笑意。贺晏臻转开脸看着别处,嘴上继续道:“我在米忠军的公司实习过,现在的确和米辂有接触,但我们之前没有其他关系。”何意沉默了几秒,摇了摇头:“我对你们的男朋友标准不感兴趣。你说不是就不是吧,这不重要。因为结果是一样的。”他想到了那张照片上,贺晏臻回首时嘴角翘起的细细弧度。那是他一直以来为之心动又格外珍惜的东西,他为此很少拒绝贺晏臻,对他无理由的顺从和宠溺。他为了这样的笑虔诚地献出了自己所有的地来跟踪自己?一个人名几乎立刻跳进脑海里。何意不想让这种先入为主的念头左右自己,只得勒令自己冷静。“你要去哪儿?”方文礼说,“正好我有事跟你聊聊。”何意攥了攥书包,里面有那封要寄出的信件。“打算回学校一趟的,不过也没事,可以先找个地方说话。”何意抿着唇,视线从后视镜挪开,“你要聊什么?”方文礼跟他聊的,竟然是他手里的信件。他建议何意在网络上曝光。“是通过官网提交吗?”何意问,“我以为实体信件更正式呢。”方文礼直摇头:“你在官网提交,接受处理的还是工作人员,他们数量有限,办事效率跟你寄送信件没两样。网络舆论就不一样了,这事只要引起关注,就会有网友参与进来。你实名揭发,那些了解你父亲甚至有过合作的,也会参与进来看热闹,或许就有人会补充他们知道的内容。这一点就是补充材料和证据。这可比你手里搜集的这点毛毛雨管用多了。”何意沉默地看着桌面,当初舍友发帖造谣,他已经见识到了舆论的威力且深受其害。那次还有学校立刻澄清,同班同学也为他辩解,但即便这样,他在s市时也因那场谣言受到了别人的排挤。用这招来对付米忠军,他的确想过,但却不敢。因为舆论的风向是难以把控的,与米忠军一同出现的不仅会有恶人,也会有那些受害者。何意担心那些人被扒出来,再次遭到伤害,尤其是那些未能幸免于难的“林筱”们,假如因此被人爆料,供人讨论品评甚至调侃,何意会良心难安。方文礼看他犹豫,食指轻轻叩了下桌面:“你还想呢?这有什么好想的?你只要录一个视频,举着身份证和你写的材料,把你爹的事情一件件的说出来,尤其是桃色新闻这些都说说。我保证,一周内肯定让你上热搜。”何意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不由意外:“保证?这个怎么保证?”““这还用说吗?”方文礼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又冲何意抬了抬下巴,“你这种校草级别的帅哥,这张脸,就是保证。”何意无言,他转开头,从店铺的玻璃门上看到一张清俊冷然的脸。他的头发有些长了,刘海遮住眼梢,又有点狼狈。方文礼却以为他已经心动,身子往前倾,压低声道,“你家的事儿我也打听明白了。这事儿怎么策划怎么说,你交给我就行。说白了,就你爹……”“他不是。”何意打断他,皱眉道,“他有名有姓,他不配做我父亲。”“好好好,”方文礼双手摆了摆,示意何意消气,又问,“我就问你,你想不想报复他吧?”何意看到玻璃门上闪过一到亮光,几乎刺眼,他低下头。方文礼自顾自道:“反正我把话撂这了,你要是想收拾他,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这样。退一步讲,如果网络舆论酝酿起来,成千上万的网友合力都扳不倒他,那你搞别的也没用。现在牛鬼蛇神比你想得多,别人的事情随便一个都比你这个大。一个个排队处理,轮到米忠军的时候可能他都入土了。我就问你,真到那时候,你甘不甘心?”何意不得不承认,方文礼跟他的谈话,几乎句句切中了他的要害。他想要米忠军付出代价,想要他早点被查,身败名裂。假如正义来得太迟,他当然不甘心。可他有更担心的事情,如果不能保证舆论发酵后不会伤及无辜,即便不甘心,他也只能忍着。方文礼却不信他的顾虑,反而问他:“你是不是怕影响自己的名声?这种担心也正常,专家不都说了吗,不鼓励大家现身说法地曝光家人,把这种家庭矛盾公之于众的做法,跟我们传统的伦理道德规范相违背。”何意不愿继续牵扯,笑了下道:“既然专家这么说了,可能有几分道理,我再考虑考虑。”他没把话说死,免得场面太尴尬。方文礼无法,只得点头。临走前,他倒是犹豫了一下,提醒何意:“跟着你的那两辆车,按现在的行市,一周的费用怎么也上万了。这人要么特有钱,要么认识干这个的。你自己小心。”何意略感意外,他仔细看了方文礼一眼,笑了笑:“谢谢,我想我多少有点头绪了。”当天下午,何意去附近的警局报了警。他按照流程做完笔录,然而心里却也清楚,单纯的跟踪行为恐怕不构成犯罪,除非对方在跟踪后有了其他违法行为。这件事想要解决,还是得找出主使者。晚上,何意打电话给王越约见面。王越的签证已经办好了,最近王董似乎有点麻烦,还没来得及安排他在国外的监护人。于是王越忙于醉生梦死,流连于各种娱乐场所。何意的电话进来时,他正在酒吧跟人玩傻瓜拳,看着来电人的名字愣了愣。一旁的狐朋狗友撺掇他:“什么人?叫出来一块玩。”王越忙往外挤,嘴上道:“人家跟咱不是一路人的,别瞎闹。”“那你理他干什么?”“你不懂。”酒吧里的音乐震天响,王越举着手机走到外面,赶在信号结束前飞快地接通,朝那边“喂”了一声。何意开门见山,直说有事找他,需要见面谈。王越往酒吧里看了眼,为难道:“现在?我正跟朋友在一块呢。去你们学校太远了……”何意却笑了笑:“我有事相求,当时是过去去找你。现在方便见面吗?给我个地址就行。”“方便是方便……”王越愣了会儿神。他今晚出拳输得多赢得少,这会儿已经喝了不少酒,听说何意过来,脑袋晕晕乎乎地,不由将那个干净禁欲的形象和肉林酒池的酒吧贴在了一块。王越“嘶”了一声,内心腾起一点兴奋和期待,立刻将地址告诉何意,挂掉电话,又发了个定位过去。二十分钟后,何意到了酒吧外面。王越在门口站着等他,听到出租车停下的声音时回身一看,顿时心里叫了声好。何意穿了件灰色卫衣,同色运动裤,一身衣服极其不起眼。然而他长得皮肤白,眉毛干净,鼻梁挺直,从里到外都透着一种清澈感,这身打扮反倒愈发突出他本人的气质,像是一笔水墨画。酒吧里不乏故意扮嫩,穿着学生装的年轻男女,也有故作老成,将鼻梁眉毛画深一些,装出几分冷酷的成年人。这些人单看或许不错,然而一旦遇到何意这种,便要逊色几分。王越看着何意走近,内心又产生了一点挣扎。何意身上的年轻和冷感混合的太巧妙,令他看起来像是一根坚硬又脆弱的玉骨。王越本想看看何意在酒吧里的样子,现在事到临头,又心生怯意。他怕何意出事。何意见王越眼神闪躲,心里思量着,脸上已经浮起了笑意:“这么晚来打扰你,真过意不去。”“没事,我反正是在玩。”王越被风吹得清醒了一些,决定在外面跟何意聊聊就行,“什么事这么着急?”何意把手机递过去:“你知道这两辆车吗?”他给王越看自己拍下的白色比亚迪的照片,以及另一张找到的丰田网图,又将车牌号报出来。王越奇怪道:“不认识,怎么了?”“最近被他们跟踪了。”王越:“你得罪人了?”何意摇摇头,他的生活是标准的三点一线。除了上次那个舍友外,他跟同学之间几乎没什么矛盾。这次能跟着马教授倒是在系里掀起了一阵议论,不少人觉得他一定是走了后门,但教授挑学生本身就是看个人喜好,因此这点也没什么好说的。“两辆车轮流盯梢,如果是被人雇的,那雇主应该花钱不少。如果不是,那就是雇主本人有门路。”何意也不拐弯抹角,径直说明来意,“你能帮我约下罗以诚吗?”王越愣了愣:“你怀疑是罗哥?”“只是问问,”何意笑笑,“他见多识广,或许知道一二。”他并不确定这件事跟罗以诚有关,但罗以诚跟米辂熟悉,应当清楚米辂的动向。他要先确认这事是不是米辂干得。如果真是……何意不禁头疼起来。王越却面露为难:“这个……我跟罗哥也不是很熟,他这人挺难约的,我不一定能叫出来。”他挠了挠头,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对了,这酒吧就是他家的,要不我找这的经理问问他今晚在不在,你先在我们房间里玩会儿。”何意第一次进酒吧,被里面震天响的音乐吵得头疼。他强自忍耐着,跟着王越到了负一层的贵宾包间。那里已经坐着七八个年轻人,男女皆有,见他进来都是一愣,眼珠子滴溜溜地往他跟王越身上转。王越跟众人介绍:“我以前的家教老师,在这等会儿人,你们玩你们的。”言外之意,让别人不要骚扰何意。他说完转身出去找经理打听人。何意则找了处角落坐着,周围有几道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身上。何意抬头去看,那些人又假装看别处,然而等他收回视线时,几道目光又会热辣辣地粘过来。何意只得假装玩手机来避免尴尬,好在王越没多会儿便推门进来,喊着何意去另一间:“你运气好,正好罗哥在这玩呢,我带你过去。”越往里走,光线越暗,楼上嘈杂的声音也渐渐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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