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纯真在第一个完整爱的人那儿就已燃烧殆尽,后面不管遇着谁,全是装的;但男人不一样,他们只有在唯一真爱着的女人面前,才舍得把珍藏许久的纯真悉数献上,任人挥霍。
至于之前的其他人?来往皆是买卖,装都懒得装。
这会儿,四九那首《情人》已经唱了一半:&ldo;是缘是情是童真,还是意外;有泪有罪有付出,还有忍耐;是人是墙是寒冬,藏在眼内;有日有夜有幻想,无法等待……&rdo;
指尖在陆晚的腰上打拍子,祁陆阳说:&ldo;这歌挺好。&rdo;他评价的是歌词。
说完,他看向陆晚,眼神深深的。
夜场独有的绚烂灯光罩染在男人脸部山峦起伏的硬朗线条上,明明是俗气至极的人间烟火色,在他这儿却变成了触不可及的如梦似幻、和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握紧的余生共白头。
&ldo;你说好就好。&rdo;
陆晚说完仰起脸,才发现天花板也是面镜子。
那是另一个更加混沌的世界。
彩色光束经过镜面一层层的反射,碎裂成密密麻麻的光斑,红的绿的,金的银的,洒满了整片天与地。面颊酡红的她攀着心爱男人的肩膀,在筹码声声、酒香阵阵的极致喧嚣与热烈中,于心底蔓延出无边的凉。
他和她,哪里有什么白头可共。
&ldo;陆阳,带我走,我想走。&rdo;昏昏沉沉的陆晚把头埋在祁陆阳肩膀,搂紧脖子不撒手了。
祁陆阳直接把人抱了起来,跟二楼的景念北点点下巴:&ldo;回了,你们慢慢玩儿。&rdo;
&ldo;这就撤?什么情况。&rdo;说话的是徐四九,&ldo;对了,这姑娘谁啊?之前没见过呢。新‐‐&rdo;
&ldo;她叫陆晚。&rdo;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怕把人摔了,祁陆阳往外走:&ldo;但你得叫她嫂子。&rdo;
从未有过的称呼。
或者说,之前那些女人从来没得到过任何称呼。
整个包厢安静了几秒,世界像是被人按了暂停,连碰牌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只剩屏幕上的歌词还在滚动:
&ldo;你与我之间,有谁……&rdo;
酒量太浅,陆晚是一路睡回去的。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自己腾空而起,被人抱着离开车厢走了几步,又重新进到里面去。
无力的肢体任人摆布。随着后背抵住方向盘,硌得人一阵生疼,陆晚这才把眼睛全睁开。
车停在老宅的半地下车库里,而她,正面对面趴坐于祁陆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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