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扑到跟前,不由分说抱住她的腿哭道:&ldo;大人,爷爷是冤枉的!&rdo;
阿弦低头,望着这孩子泪流满面的模样,却看见了另一慕场景‐‐就在那叫梁越的死者逞凶的时候,这小孩儿扑上前踢打,却被梁越一脚踹开,跌在地上。
阿弦不言语,只是握住小孩儿的手,将他的袖子轻轻掳起。
小孩子不知为何,呆呆地一动不动,旁边李贤垂眸看来,却见这孩子的手肘上,像是受过重创,还有些旧的结痂未退,退掉的地方则露出了粉红色的疤痕。
李贤不由道:&ldo;这是怎么了?&rdo;
小孩子红着双眼:&ldo;那次被坏人推倒了,撞在石头地上跌坏了的。&rdo;
李贤一惊:&ldo;你说的坏人,是那个姓梁的吗?&rdo;
小孩子点头,又叫道:&ldo;我爷爷是冤枉的,是那坏人不好,不要杀我爷爷的头!&rdo;
李贤皱眉看向阿弦,阿弦心里五味杂陈,假如没有看见胡老爷子亲手杀死梁越的场景,或许此刻还可以安慰这孩子,告诉他一定会查明真相,但如今真相已是板上钉钉,竟连一句虚假的安慰也无法出口了。
李贤看了她一会儿,终于对那孩子道:&ldo;放心,这一次有长安城来的狄仁杰狄大人,跟户部的女官大人,他们两个是天底下最能gān的两人了。&rdo;
李贤说罢,便握住小孩子的手,领着他走到那些跪在地上的胡氏族人跟前。
胡家众人自然认得是沛王,顿时哀声一片,齐齐请求。
李贤抬手示意众人噤声,刹那间,现场鸦默雀静。
一双双殷望的目光齐齐看着李贤,沛王李贤道:&ldo;各位的心qg我很明白,但是如今,陛下跟皇后指派了大理寺的狄大人跟户部的女官大人,如果说天底下还会有人查明此案的真相,那非他们两人莫属。相信我,这件案子一定会很快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如今你们且放心的回去,如果两位大人有什么传唤,你们一定要即刻前来应答,这样才有助于及早破案。&rdo;
众人听罢,面面相觑,为首一名老者道:&ldo;沛王殿下,我们相信殿下所说的话,只是我们家主年纪大了,怕他有个万一……&rdo;
李贤想了想:&ldo;我会尽快跟两位大人商议出一个妥帖的法子,如果……&rdo;他眉头一皱,终于下定决心,&ldo;老先生身体不妥,如果可以暂时让他在狱外就医……&rdo;
众人听到这里,已按捺不住鼓噪起来:&ldo;多谢沛王殿下开恩!&rdo;竟不等李贤说完便纷纷磕头,有妇人等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等胡家众人好歹都去了后,阿弦走到李贤跟前,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阿弦本是想责备李贤:不该答应胡家众人,一来,胡浩然杀人已成定局,不管如何,&ldo;杀人者死&rdo;,又说什么&ldo;真相大白&rdo;?
且自古以来就没有什么把杀人凶犯弄出牢狱就医的说法,假如因此节外生枝更出乱子,不仅是主审官,连李贤只怕也无法免责。
但是面对方才那些妇孺孩童,又想起胡浩然老迈朽然的模样,阿弦其实也暗自心软,只是做不到李贤如此决然行事而已。
阿弦虽然没开口,李贤却已经猜到她的用意:&ldo;你是怪我……自作主张吗?&rdo;
咽了口唾沫,阿弦低低道:&ldo;我只是怕殿下会惹祸上身。&rdo;
李贤听了这句,眼睛一亮,继而笑了笑道:&ldo;我只求问心无愧罢了。&rdo;
阿弦不由嘀咕道:&ldo;替杀人凶犯求qg,这可是有违律法的,怎说问心无愧呢?&rdo;
李贤眼睛看着她,唇角笑意更盛:&ldo;我虽然不是狄大人那样能gān的法官,当然也没有你的本领,但是我……我觉着,胡先生并不是杀人真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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