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叫道:&ldo;你们不要瞒我,外头都是这么说的!胡家的人也是这样说的!&rdo;
李贤一拍桌子,起身拂袖往外。
阿弦皱皱眉,对刺史贾昱道:&ldo;劳烦刺史大人。&rdo;转身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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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开chun,但是天色仍旧寒冷非常,刺史府的庭院里,各色花木仍是光秃秃的,衬着铁灰色的屋檐,无端地有一股冷肃之气。
李贤负手站在栏杆前,口中吁出的气息变成白色气雾,缓缓消散眼前。
他的双眼里却有无法退散的忧悒。
阿弦缓步上前:&ldo;殿下……&rdo;
李贤并不回头,只仍看着前方天际,两三只鸟儿穿空而过,又一闪消失无踪。
半晌,李贤笑了声,喃喃道:&ldo;我本是好意,为什么传的如此不堪,更因此白白地枉送了另一条xg命。&rdo;
阿弦道:&ldo;殿下是雍州牧,是皇子,对治下子民一视同仁,心怀慈柔是好的,只不过……&rdo;
这会儿,阿弦无端想起当初跟崔晔往长安的路上遇见劫匪,那是她第一次动手杀人。
当时她心中难过之极,然而崔晔说……
&ldo;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对殿下来说,你手中所握是可以超越律法的权力,但正因如此殿下行事才要更加谨慎。&rdo;
阿弦回想着崔晔教导自己的话,试着向李贤这般说。
李贤这才回头,他凝视阿弦良久:&ldo;你的口吻,有些像是……&rdo;
阿弦眨了眨眼。
李贤却未说下去,只有转头:&ldo;既然如此,先前是我做错了吗?&rdo;
阿弦道:&ldo;我不认为殿下是错了,胡浩然杀人,的确另有隐qg,且他身体不好也是人所共知。所以殿下不必把今日发生的案子怪罪在自己身上。&rdo;
李贤双眸微亮,继而道:&ldo;当初你也警告过我,我自然知道你是不赞同我放人的……但现在你能如此说,不管怎样,我很高兴。&rdo;
阿弦低低咳嗽了声,继续又道:&ldo;另外还有一件事,方才在那凶犯的身上,好似有一种不好的气息,&rdo;
李贤诧异:&ldo;你说什么?&rdo;
&ldo;就是方才我跟殿下提到过的……&rdo;阿弦皱皱眉,眼前又出现那吞噬血rou的厉鬼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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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狄仁杰已经知道了今日发生的种种,包括阿弦所见。
李贤道:&ldo;若非是我一时欠了考量,让胡浩然出狱调治,今日也不会再出血案。&rdo;
&ldo;殿下不必过于自责,&rdo;狄仁杰忖度说:&ldo;照我看,就算没有殿下的法外开恩,效仿作案只怕也是无法避免的。&rdo;
&ldo;何为效仿作案?&rdo;李贤问道。
狄仁杰道:&ldo;据我在刑狱之中所得,一桩轰动于世的案子发生后,多半会有其他类似的效仿者出现。今日便是如此。&rdo;
狄仁杰说罢看向阿弦:&ldo;玄虚之事我无法探究,就jiāo付女官了。倘若无法铲除那厉鬼,当去信长安,或许可以请明大夫……只怕他贵人事忙,不肯前来啊。&rdo;
阿弦道:&ldo;沛王殿下说本地的卢屏寺亦有法术高明的僧众,先前已命人秘密延请,希望可以相助。&rdo;
&ldo;那就太好了。&rdo;狄仁杰点头,又忧心忡忡道:&ldo;今日的案子一定要尽快断明,不然事qg传开,只怕会引出更多类似……且民怨累积很是不妥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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