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因为将周利贞捉拿归案,且又痛打了一顿,心头那难以言说的痛楚也随之而被麻痹了一些似的。
阿弦道:&ldo;阿叔,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我是真的想杀了他。&rdo;
崔晔一震,继而道:&ldo;好了,不许这么说。&rdo;
阿弦流着泪道:&ldo;是真的,虽然杀了他高建也无法复活,但是……&rdo;
崔晔将她搂入怀中,摸了摸她的头:&ldo;我知道,我知道……好了,就jiāo给少卿处置,只要坐实了他的杀人罪名,他也逃不脱一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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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诧异的是,袁恕己在审讯过周利贞以及殓房的验官等人后,却赫然发现,如果按照陈基跟阿弦所说,他们跟高建在酒楼吃酒而后遇害的时间来推断,周利贞并没有在那时候动手的可能。
因为案发的时候,周利贞人在大理寺,正在检查一具无名男尸。
有负责带他的田验官跟两名打下手的小杂役可以作证。
袁恕己一再确认,田验官道:&ldo;当时是我叫他去查那尸首的,也当作是他的练手,这孩子十分肯gān,是个当验官的苗子,每天就算拖到了天晚也并没有怨言,所以我很看重他,那天也是huáng昏时分,我记得很清楚,按照我教的手法,要处理完那具尸首至少要一个时辰,从酉时过半下手,戍时过半结束。&rdo;
其他两个杂役也这般说,道:&ldo;我们并没进屋,只是在外头等候吩咐,我们私下里还抱怨呢,这个时辰别人都是在吃晚饭,我们却是在这里gān这个营生……我们抱怨的时候,还听见周利贞在里头笑了两声呢,我们怕他告状,就没有再说什么。&rdo;
&ldo;周利贞绝不会是那个连环杀人凶手,如果是,除非他生了翅膀,还得会隐形术、□□法,神出鬼没的那才成呢。&rdo;
而周利贞所持的那把小刀经过检验,也并不是凶器,刀口跟伤口不符,为求公正,袁恕己特意让刑部的验官亲自查验过一次,结论是同样的。
崔晔本陪着阿弦在外间等待结果,结果听袁恕己说周利贞并无犯案的时间后,阿弦整个人先是惊呆,然后怒发冲冠。
&ldo;你说什么?&rdo;阿弦向着袁恕己叫道:&ldo;明明就是他,我跟你说过了!&rdo;
袁恕己将众人的口供给崔晔看,一边对阿弦解释道:&ldo;我知道,我也相信你所说,但是他们……不过不要着急,我不会就此罢手,还会继续追查的。&rdo;
崔晔把众人的供词一一看过了,重新jiāo还给袁恕己,他把愤怒的阿弦拉了回去,问道:&ldo;你先前跟少卿说,凶手是周利贞,原因呢?&rdo;
在崔府的时候,阿弦现身说凶手是周利贞,袁恕己向来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一听有如此发现,立刻回转大理寺,先行拿人。
阿弦虽然并未细说原因如何,袁恕己却凭着对她的了解,心想确定了目标,再一审就能水落石出。
没想到这一次竟碰了个钉子。
此刻崔晔问起来,阿弦道:&ldo;我当然知道,我看见他了!&rdo;
崔晔问道:&ldo;是怎么看见的?是……亲眼所见,还是……&rdo;
阿弦知道他指的是什么,&ldo;在高建离开后,我看见他被害的场景,动手杀人的,就是周利贞。&rdo;
崔晔道:&ldo;那就是说,你不是亲眼所见,而是……&rdo;
&ldo;阿叔!&rdo;阿弦震惊而骇怒地叫了声。
她觉着,崔晔的意思,隐隐竟是在质疑她的话的正确xg。
崔晔停了一停,才又缓声道:&ldo;阿弦,你听我说,还记得……&rdo;他眉头一蹙,放低了声音:&ldo;还记得那次闯宫么?&rdo;
阿弦微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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