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一起行动,杀伐之余并不会那么绝望。那种独自一人翻山越岭浴血奋战的日子真的不想再过。
书生没有立刻搭话,目光复杂一闪即逝,头一次没有摆出连上的假笑,道:&ldo;世间遭受苦难的人何其多,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重现天日之后,你当真不会怨恨?&rdo;
齐木抬起眼,和他对视,顿时看到了扭曲挣扎的难色。面色不改,道:&ldo;为什么我不会怨恨?憎恨是人之常情,难不成远离那些人虚伪懦弱地活着就是看开了,不是的,总有一天我身上所遭受的苦难会加倍偿还在他们身上!但相应的,这段过程自然不必沉浸在那段阴影中,那太不值得了。&rdo;
此话一出,书生的目光逐渐亮了,如同漆黑孤寂下陡然亮起的星火,能看到瞳孔中映照着的少年白皙的脸,波澜不惊的从容。
书生重重吐出一口气,神色缓和下来,嘴唇却有些颤抖:&ldo;一个十六岁的小孩都能明白的道理竟然折磨了我三十多年!好!&rdo;
&ldo;不过若要我就这么服了你也太糙率了,我这辈子只服比我强的人!打一场,赢过我再说!&rdo;
齐木目露精光,嗓音清亮:&ldo;好!让你心服口服!&rdo;
&ldo;喂喂!还来真的啊,打打杀杀伤和气,书生不是我说你,还是直接认输吧,单臂三千斤啊三千斤~&rdo;
&ldo;闭嘴!&rdo;
两人直接掠过排排树木,电光火石间狠狠撞击在一起,再闪电般分开。
书生掐手捏诀身形闪烁不定,却完全掌控在齐木神识之下,疯狂打压完全不给他施法的机会。
……
半小时后,书生第三次狠狠撞在树干上,卡出一口血,他毫不介意地擦了擦,面色狰狞双目如炬像疯了一般:&ldo;再来!&rdo;
&ldo;还来?&rdo;齐木欲哭无泪,把脱臼的手腕扳正,咔嚓一声:&ldo;再打你就爬不起来了。&rdo;
&ldo;不打醒我,这么多年就白活了!该打,活该在死胡同里撞了这么多年!&rdo;
瘦猴和庞猛在一旁观战,作为围观群众表示毫无压力,一边暗叹凶残,一边声称装逼太过的下场就是被人往死里虐。
&ldo;书生你就认输吧,何必和自己过不去,若是以后有什么难事要兄弟们上的一句话,大家有缘一起混,要虐虐别人,何苦自己受罪。&rdo;
嘭!
响声震天,一人再次被摔在地上,书生从头到尾没有大叫过,挣扎着却没有爬起来,最后甚至捂住脸在笑,他开口却涌出满嘴的鲜血,咳嗽着想要说话。
疯子,这才是个疯子!
齐木目露惊色,却按捺不住的心悸,连连后退道:&ldo;不打了不打了,书生再打你就真没命了。&rdo;
书生咳嗽着,低声道:&ldo;咳……你、不也这么……挨打过吗,可看看……你再看看我……我竟然至今想不通,活得……&rdo;
瘦猴和庞猛两人也看不下去了,急忙走过来,虽然不清楚书生心底究竟埋了些什么,能把人逼成这样,只是这样钻牛角尖不是找死吗?连连道:&ldo;好了好了,别伤了和气,不认输就不认输嘛,又不是多大不了的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逞一时之气非真英雄!&rdo;
半晌,地上的人挣扎着爬起来,身体有些佝偻不过是能做到的极限了,齐木知道,他的肋骨至少断了五根……
&ldo;好了……我认输……&rdo;
众人绝倒。
齐木舒了口气,毫不大意地取出玉瓶,倒出一粒纯白滚圆丹药,清香四溢让人精神气顿清,塞进书生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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