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掌柜的思量一番,说道,“我也不敢做黑心生意。您这钗子雕刻精巧,当五十实在可惜。不如还是留下这玉块,上头黏连处的金子熔了去倒还值点钱。”
那一刻,闻人椿的脑海中其实闪过一些东西,就像暴风雨前夕的一次星转、一朵云动,是转瞬即逝的征兆。她以为擅作主张并不好,毕竟这并不是属于她的东西。可又想到霍钰身家尊贵,城中少有,真的会在意这一朵浑身裂缝的玉椿花吗?
他想要什么样的绝世好玉,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于是闻人椿点了点头。
于是霍钰大发雷霆时,她只能心虚、惭愧、后悔不迭。
“我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次次将那朵玉椿花捡起来的,不知道自己每一回要花多少功夫才能将它粘好。那段闻人椿消失的日子,他有多少次寻找落空、惶恐不安、无法成眠,只能将这朵玉椿花当做安慰。
可她不爱它了、不要它了,哪怕失去记忆还是想着将它熔了!
霍钰扔了账簿,在她醒来后第一次怒火中烧。他连袄子都没拿,就要往外走,走了两步,又转身问闻人椿:“是桥下那间当铺吗?”
闻人椿点头如捣蒜。
“夫君,我跟你一起去吧!”他的步伐让她着急,甚至急得连自己都莫名其妙。
彼时霍钰还未推开门,却已经尝到门缝里飘进的凛冽寒风,他看着身形仍旧单薄的闻人椿,摇了摇头:“外头天不好,你先睡。我待会儿就回来了。”寒风大抵吹散了怒火,他的语气较方才柔和许多。
“可我想去!”闻人椿往前跨了一大步,跨完又隐约觉得自己不受控制。就像偶尔脱口而出的话,是没有失去记忆的从前的那个闻人椿在开口。
霍钰只当她是知错内疚,叹了口气,难以拒绝她难得发光的眼睛:“那你将衣衫换了去。”
“嗯!”她立马仓促地跑回内室。霍钰怕她敷衍了事,真的着凉,往里头又喊了一句:“多穿一些,穿少了不准出门!”
活像个多嘴的婆子。
日夜鲜明得厉害。
车窗外头罩了层厚厚的棉花,还是挡不住风,它无孔不入,钻着钻着就钻进了领口。闻人椿拿了只汤婆子在手里烘着,身子还是忍不住打颤。
畏冷的抖和害怕触碰的抖混在了一起,闻人椿已经顾不上去推开霍钰。
她甚至开始后悔,为何不让霍钰独自前来呢。
一个人来与两个人来有何分别,那块玉,要么在,要么不在。
是不是——从前的自己很喜欢这位夫君,逮着每一个机会都要与他同进同出?
思及此,闻人椿忽然昂头,喊了声“夫君”。那声音,就像雪落在花上,落了好多好多,直到裹成一朵软绵绵的白茫茫的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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