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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第1页）

&ldo;您等着，奴婢这就去瞧。&rdo;付妈妈的脸色果然就不一样了，叫个丫鬟过来将牡丹和薛氏领到窦夫人惯常见客的侧厅去奉茶，低头行了个礼，快步往后头去了。

窦夫人却是闲着的，正在拨弄几棵jú花，听付妈妈说了，便皱起眉头道：&ldo;她具体没说是什么事儿么?&rdo;

付妈妈对牡丹心怀好感，便笑道：&ldo;没说，不过看起来应该是件不大不小的事qíng。她平日里为人也挺有分寸的。那次还真的多亏了她，挺仗义的。&rdo;

窦夫人将手里的剪子放下，命人打水上来洗手，道：&ldo;你也不必替她说好话，既是已经上了门，又是雪娘的好友，不见她怎么都说不过去，总得听她把话说完再做定论。先将雪娘拘着，别让她出来坏事。&rdo;

窦夫人收拾妥当了，悄悄到了侧厅外，但见牡丹与薛氏在客位上正襟危坐，二人的面色果然都不是很好看，但还算平静。略一思索，便提步往里，扬声笑道：&ldo;丹娘，早请你你不来，说是忙得很，我也不敢让雪娘去打扰你，害得那丫头成日里就总说我拘着她，可巧的，你今日总算是来了!&rdo;

牡丹与窦夫人见面的次数不多，也不相熟，又是来求人，总免不了有些忐忑和拘束，先为薛氏与窦夫人介绍了，行过礼分宾主坐下，本想单刀直入，偏窦夫人又要寒暄，少不得只好陪着。

窦夫人见牡丹眼里有急色，言谈举止却还淡定从容，便更有了几分欣赏，这才将话题引到正事上：&ldo;听付妈妈说你有事和我说?还和上次雪娘冲撞了宁王府孟孺人车驾的事qíng有关?&rdo;

牡丹忙从怀里取出孟孺人当初硬塞的那串檀香木珠子来：&ldo;那日孟孺人硬塞给我和雪娘一人一串这样的珠子，不知夫人可否知晓此事?&rdo;

窦夫人扫了那珠子一眼，开玩笑地道：&ldo;我知道这事儿。怎么了?莫非这珠子内里有古怪?&rdo;

牡丹含泪道：&ldo;这珠子没古怪，倒是人有古怪。我这是来求夫人救命的!还望夫人伸出援手。&rdo;言罢起身对着窦夫人深深一拜。

窦夫人见她含了泪，又行大礼，忙起身将她扶住，道：&ldo;好好的说，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牡丹知道没人会喜欢外人跑到自己家中哭，qiáng忍着把眼泪bi回去，轻声道：&ldo;宁王府孟孺人使人上门来说，我收的这串珠子便是聘财，要把我抬去宁王府，不然就要治罪。我虽然身份低微，却也不是那等眼里只见富贵的，更不愿意被人这样qiáng了去，让人因此把我当成那下贱无廉耻的女子。我有心一死以证清白，可又不想死得不清不楚。&rdo;

牡丹偷眼觑着窦夫人的表qíng，但见她面色凝重，听得认真，便继续道：&ldo;我思来想去，唯有求雪娘替我作个旁证，只需实事求是，证明我与孟孺人从不曾提过婚配之事，这珠子也是她自己说了做见面礼，硬让身边妈妈塞给我二人的即可。我知道这会让夫人为难，可实在是没法子，若是夫人此番能伸出援助之手，丹娘感激不尽。&rdo;说完又是一礼。

窦夫人伸手接过那珠子，细细看了一回，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神qíng来：&ldo;上门去传话的是谁?&rdo;牡丹虽然没有提雪娘，而是很有分寸地只提作证一事。但二人是同时得到的珠子，还一模一样，牡丹这个都可算是聘财，雪娘那个又怎么说?这孟孺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牡丹面红耳赤，小声道：&ldo;是我表舅母崔氏。&rdo;

窦夫人又是一哂，把珠子还了牡丹，道：&ldo;我知道了。既是你替我家雪娘出头才惹来的麻烦，我断然没有旁观的道理。你先回去，一有消息我就会使人找你。&rdo;

牡丹得了窦夫人这句模糊的承诺，虽然还有些不安，却也知道只能到这里了。她说来请雪娘替她作证，实际上是来求窦夫人的。所赌的，不过是希望窦夫人还有一份仁侠之心，她也没指望窦夫人能做到什么程度，只要窦夫人关键时刻站在她这边，在中间推波助澜，转圜一下就行了。

送走牡丹，窦夫人沉思片刻，让人去将雪娘那串珠子取出来，命人备了檐子，准备去寻李满娘不提。

却说牡丹与薛氏才出了huáng家的大门，就见张五郎和邬三站在街对面的墙脚下，一边说话一边不时往这里张望。见着了她二人，张五郎立时扔了邬三，飞奔过来，焦急地道：&ldo;怎样?&rdo;

牡丹看到他歪偏偏的幞头和靴子上还糊着的半gānji屎，还有脸上的焦急，突然由衷地生出一股亲切感来，也作了轻松的样子笑道：&ldo;说是不会旁观，让我回去等消息。&rdo;

张五郎高兴得像个孩子，大声道：&ldo;我就说嘛，这天下还是有公理在的。走，我送你们回家。&rdo;

邬三袖着两只手，慢慢地走过来，望着牡丹和薛氏行了个礼，认真道：&ldo;何娘子无需担忧，这不过小事儿一桩，就和毛毛雨似的，用不着多少时候它自然就停了。&rdo;

牡丹笑道：&ldo;借邬总管吉言，但愿果真如此。&rdo;

邬三非常认真地道：&ldo;一定会的。何娘子是好人，有志气，老天爷断然不会让您受这样的委屈。&rdo;说完抱了抱拳，和几人告辞：&ldo;小人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了。&rdo;言毕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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