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切,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情郎肯定在天津。&rdo;孟学科人小鬼大,&ldo;不然咱们戏班子在北方首演,放着北平不管,跑来天津做什么?&rdo;
孟小冬被说穿心事,脸红道:&ldo;去去去,少胡说八道。&rdo;
&ldo;看报看报,看《大公报》,十五省督军联名推举张作霖担任安国军总司令!张大帅下个月要祭天就职嘞!&rdo;
&ldo;看报看报,看《大众》报,《神雕侠侣》火热连载。&rdo;
一个报童在大街上奔走呼喊。
孟小冬突然叫道:&ldo;《大众》来一份!&rdo;
&ldo;好嘞,二分八厘。&rdo;报童喜滋滋地跑过来。
孟小冬坐在黄包车上就读起来,她喜欢看周赫煊写的东西,脸上不由而然浮出甜甜笑意。
张云鹤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总感觉女儿有问题。等到了客店安顿下来,她才把女儿单独拉到房间问:&ldo;老大,你老实跟妈说,心上人到底是谁?&rdo;
孟小冬道:&ldo;妈,真没……&rdo;
&ldo;不许说没有!&rdo;张云鹤瞪着女儿,随即又安慰说,&ldo;妈不反对,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rdo;
孟小冬这才吞吞吐吐地说:&ldo;是周赫煊。&rdo;
张云鹤却没听过周赫煊的大名,连忙问:&ldo;周赫煊谁啊?做什么的?&rdo;
孟小冬说:&ldo;他是做学问的,北大校长。&rdo;
&ldo;北大校长?&rdo;张云鹤惊道,&ldo;北大的校长一般人可做不了,周先生年纪很大吧?他夫人还在不?若是死了老婆做填房,倒也算一桩好姻缘。&rdo;
这就是旧社会京剧艺人的心态,自己都轻贱自己,居然认为女儿嫁给大龄学者做继室很般配。
&ldo;妈,你说什么呢?周大哥才28岁,都还没结过婚。&rdo;孟小冬解释道。
听到周赫煊年轻未娶,张云鹤反倒愁眉苦脸,耐心劝道:&ldo;老大啊,这可就有点悬了。那个周赫煊28岁便能做北大校长,肯定在官面上有靠山,他自己也学识渊博。这样的青年才俊,恐怕看不上咱们唱戏的,你还是找个同行结婚吧。&rdo;
孟小冬坚决道:&ldo;不,我就认准他了,大不了以后嫁过去做姨太太。&rdo;
&ldo;唉。&rdo;张云鹤叹息说,&ldo;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我也劝不动你。这人心难测,凡事多留几个心眼,别让人给骗了。文化人最是靠不住,还不如富商和当官的。他们最在乎名声,不想被人说三道四,在婚事上总是拖泥带水。若真能娶你做姨太太倒好,如果骗了你的身子再抛弃,那你可就有苦难言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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