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观光不抱希望说:&ldo;先去投旅店吧。&rdo;
两人心情低落地走出码头,突然听报童喊道:&ldo;看报看报,国民教育大讨论,杀人犯和娼妓的儿子到底有没有读书的权利!&rdo;
&ldo;咦。&rdo;谭熙鸿突然来了兴趣,招手说,&ldo;报纸来一份!&rdo;
报童奔过来,摊手道:&ldo;《大公报》,三分五厘。&rdo;
&ldo;不用找零了。&rdo;谭熙鸿递过去6枚大铜板。
&ldo;谢谢先生。&rdo;报童高兴道,这单生意他拿到5厘钱小费。
两人叫了黄包车,谭熙鸿坐在车上读报,很快就看到那篇讨论受教育权利的文章。他把情况复述一遍,对钟观光说:&ldo;钟教授,这个周赫煊看来是热心教育事业的,说不定能够请动他。&rdo;
钟观光提醒道:&ldo;别忘了那个教育基金会,是张学良号召发起的。&rdo;
谭熙鸿默然,北大搞成现在这副模样,主要还是拜张作霖所赐。直接派兵包围北大,张大帅可是把学校师生吓得够呛。
两人到旅店放好行李,钟观光年纪大了,舟车劳顿不想再折腾,谭熙鸿却兴冲冲的跑去请周赫煊。
抵达报社,谭熙鸿问一个职员道:&ldo;请问周赫煊先生在吗?&rdo;
&ldo;喏,那就是周先生。&rdo;职员指过去。
周赫煊正带着人准备外出,谭熙鸿走过去说:&ldo;周先生你好,鄙人谭熙鸿,北大生物系主任。&rdo;
&ldo;幸会!&rdo;周赫煊纳闷的握手,不知道这人找他干嘛。
&ldo;周先生是要外出吗?&rdo;谭熙鸿问。
&ldo;嗯,带人出去做问卷调查。&rdo;周赫煊点头道。
问卷调查这玩意儿比较新鲜,谭熙鸿主动要求跟着,与几个报社员工一起出去。
到了街上,周赫煊对手下的人说:&ldo;做问卷调查,抽样一定要尽可能全面。小周、老张、郑兄、立民,你们分辨负责天津城的东西南北,我来亲自跑租界这边。调查对象,要涵盖不同年龄层和不同职业者,每调查一个,都要做详细记录。听明白了吗?&rdo;
&ldo;明白了,社长!&rdo;众人纷纷应道。
谭熙鸿好奇问:&ldo;周先生,你做这个问卷调查,有什么作用吗?&rdo;
周赫煊解释道:&ldo;《大公报》准备做一个深度系列报道,讨论国民的受教育权。这个问卷调查,就是收集老百姓对此的观点。&rdo;
&ldo;哦,明白。&rdo;谭熙鸿赞道,&ldo;这就跟做科学实验一样,需要收集分析数据,想不到办报纸也有如此讲究。&rdo;
周赫煊说:&ldo;一拍脑袋写出来的新闻,难免脱离实际情况。我们《大公报》的办报方针是不党、不私、不卖、不盲,这个不盲既要不盲从流俗,也要不盲目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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