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rdo;夏藏仍是愣了愣,&ldo;这样。&rdo;
&ldo;小声是个好孩子。&rdo;母亲说,平静的语调里压抑着颤抖,&ldo;虽然我还没见过他,但我相信他是个好孩子。&rdo;
&ldo;他当然是,我敢肯定,您一定会喜欢他的。&rdo;夏藏说得笃定,杨声瞪着对黑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他。
&ldo;你们俩都是好孩子。&rdo;母亲颤抖着努力保持平静地说,&ldo;但是小藏,这条路不好走。而你们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rdo;
&ldo;我知道的,妈,但我爱他,他也爱我。&rdo;夏藏淡淡道,轻飘飘地将爱字咬得很重。
&ldo;万一以后你们会遇到更好的人呢?&rdo;母亲反问着,难得扬起了声调。
&ldo;但不会有人是他了啊。&rdo;夏藏说。
他没想过自己有天会和母亲产生争论,虽说这也不完全算是争吵。
只是母子二人的意见相悖。
他们仍是含蓄的委婉的,平静之下涌动着暗流。
夏藏等着母亲后面的反驳,想象自己是激流中一动不动的顽石;他没有棱角,但他冥顽不化硌疼了母亲的心。
&ldo;那你现在开心吗?&rdo;母亲却轻轻反问着。
&ldo;开心啊。&rdo;夏藏不可置否,杨声蹭了蹭他脖颈。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疲惫而释然地说道:&ldo;开心就好。&rdo;
他这块顽石最终还是变回了天上的风筝,风筝的线在母亲手上。
她到底舍不得他坠落,到底狠下心来放手。
&ldo;不过你还是得给我一段时间,我要好好想想。但你放心,我也不会插手你们的事情,我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来说服我自己,给予你们应有的祝福。&rdo;
夏藏眨了眨眼,其实眼眶有些酸涩,下意识想说&ldo;谢谢&rdo;,但也着实太煞风景。
太不解人意。
于是他只答了声&ldo;知道了&rdo;,并郑重地唤道:&ldo;妈。&rdo;
&ldo;阿姨她很爱你。&rdo;杨声说。
夏藏静默了好几秒,然后缓缓道:&ldo;我也很爱她。&rdo;
&ldo;你应该当面告诉她。&rdo;杨声说,黑眼睛里的光芒不摇不晃。
&ldo;那下一次吧。&rdo;夏藏喃喃道,笑着重复了遍似乎为了提醒自己似的,&ldo;下一次。&rdo;
杨声始终没有等到母亲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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