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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第1页）

&ldo;这种使人丧失能力的因素是绝对的东西呢还是相对的东西，大夫？&rdo;

&ldo;你是指什么？&rdo;

&ldo;嗯，一个人能有这样一种妄想狂型的人格吗？这种人格不会使他丧失担负次要职务的能力，但会使他丧失指挥能力。有这种情况吗？&rdo;

&ldo;可以这么想像。&rdo;

&ldo;那么作为负责通讯的军官，他就没有精神疾病‐‐但作为舰长，他就有精神疾病了，这么说对吗？&rdo;

&ldo;你在胡乱地、很不准确地使用医学语言。&rdo;伦丁怒气冲冲地说道。

&ldo;对不起，大夫。&rdo;

&ldo;在奎格舰长的病例中，我的医疗小组没有发现他丧失了指挥能力。&rdo;

&ldo;我记得那份证词，长官。你能讲一讲吗，大夫，要到什么程度妄想狂型的人格才会使人丧失能力呢？&rdo;

&ldo;当这个人失去了对自己及其周围的现实的控制的时候。&rdo;

&ldo;对现实控制不了的已经丧失能力的妄想狂患者有什么症状？&rdo;

&ldo;嗯，可能有各种各样的反应。例如变得迟钝、狂乱、精神崩溃‐‐完全取决于环境。&rdo;

&ldo;这种使人丧失能力的因素会在个人交谈中表现出来吗？&rdo;

&ldo;对一个有经验的精神病医生来说，是这样的。&rdo;

&ldo;你是说病人会变得狂乱或迟钝？&rdo;

&ldo;不，我的意思是说精神病医生能查明使人丧失能力的机制、僵化、受迫害的感觉、摆脱不开的念头等等。&rdo;

&ldo;为什么需要精神病医生呢，大夫？一个受过教育的有才智的人，像我自己，或军事检察官，或审判员就不能查明妄想狂患者吗？&rdo;

伦丁医生嘲讽地说：&ldo;显然你不太熟悉他们的表现形式。这种神经机能病的突出表现为表面上极其貌似有理，而且一举一动很正常很有说服力。尤其善于自我辩解。&rdo;

格林沃尔德看着地板沉思了半分钟。所有的审判员同时移动了一下座椅上的身子，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ldo;大夫，我想提一个关于具有妄想狂型人格的指挥官的假设性问题‐‐假设他做了以下的事情：遭到炮火袭击时不知所措惊呆了，于是逃跑了；他损坏了公物却百般抵赖；他伪造官方记录；他敲诈下属的钱财；他小题大做滥施惩罚。他是不是丧失了指挥能力？&rdo;

在全体审判员的注目凝视下，伦丁等了很久之后说道：&ldo;这是一个不完整的问题。另一方面他圆满地完成自己的任务了吗？&rdo;

&ldo;假设说他完成了。&rdo;

&ldo;嗯，那么，他‐‐他不一定丧失了能力，对，他显然不很招人喜爱。这是你们军官的业务水平问题。如果你们还有别的人跟他一样有指挥能力，那么最好就用别的人。如果是在战场上，而且缺乏指挥人员，那么你们可能不得不用他。这是战争的另一种冒险。&rdo;

&ldo;伦丁大夫，作为专家证人，你会说应该恢复奎格少校对一艘美国海军舰艇的指挥权吗？&rdo;

&ldo;嗯，我‐‐这个问题毫无意义。那是人事局的事。这个人没有精神疾病。我反复讲过妄想狂型障碍，不管多轻微，都是一种使人心灵扭曲的疾病，使与其共事的人感到极其讨厌。在战争中你得将就使用。他没有丧失能力。&rdo;

&ldo;你愿意让你的儿子在奎格舰长的指挥下作战吗？&rdo;

伦丁很不高兴地看了军事检察官一眼。检察官一跃而起，&ldo;反对，提问者要求的是个人情感的反应，而不是专家的意见。&rdo;

&ldo;我收回这个问题，&rdo;格林沃尔德说，&ldo;谢谢你，伦丁大夫。辩护完毕。&rdo;

布莱克利上校说：&ldo;本庭希望澄清一点。&rdo;其他审判员都全神贯注地看着审判长。&ldo;大夫，可能有这种事吗‐‐在压力下暂时丧失能力，不是完全崩溃？或者‐‐嗯，我这么说吧。一个有小病的人并未丧失承受通常的指挥工作压力的能力。现在假设由于最严重的紧急情况这种压力增加了很多倍。工作效率会降低吗？会不会使人很容易变得头脑不清，惊慌失措，结果做出错误的判断呢？&rdo;

&ldo;嗯，有可能。极大的压力几乎使所有的人都那样，长官。&rdo;

&ldo;指挥官是不能出现这种情况的。&rdo;

&ldo;是的，但是老实说，长官，他们也是人啦。&rdo;

&ldo;很好，大夫，谢谢你。&rdo;

查利重新直接讯问，并引导伦丁多次地以不同的方式断言奎格现在没有，以前也从未丧失过能力。这位医生是以带委屈的强调的语气讲这些话的，讲话时还常常侧过脸看一眼被告律师。

&ldo;伯德医生是我最后一名证人，长官。&rdo;查利对法庭说，随后传令兵便出去传唤第二位精神病医生。

&ldo;很好。&rdo;布莱克利说，看了看钟。这时是2点5分。进来的这位上尉身材极瘦长，一头黑发，肤色灰黄，五官轮廓分明而机灵，显得很年轻。他那深陷的大眼睛为棕黄色，目光十分锐利。眼神中露出狂热。他长得也相当漂亮。

在查利的讯问下，他肯定了伦丁医生所说的关于奎格的每一句话。他以轻快、清楚而又柔和的语气十分肯定地说奎格现在适合担任指挥，过去也从未不适合过。查利问：&ldo;马尼拉医生同意你和伦丁医生的看法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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