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吧。&rdo;
清清冷冷的声音,听起来与那些年长了她几岁的兄长们差不多大。
&ldo;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rdo;
历来战绩里,与兄长们打架从来没输过的小女孩不再害怕,竟然隔着门与里面的人聊起天来。
门内的人却没有回答。
&ldo;你还在吗?&rdo;小女孩推了推门板。
&ldo;在。&rdo;少年静静地回答。
&ldo;你能出来吗?&rdo;小女孩盯着那把高悬在头顶的铜锁问。
&ldo;不能。&rdo;
&ldo;哎,一直不能出来吗?&rdo;小女孩可惜地感叹,&ldo;今天天气可好了。&rdo;
&ldo;有多好?&rdo;
&ldo;天特别蓝,颜色比娘亲的宝蓝簪子都好看。云彩可白可白了,胖嘟嘟的一大团,就跟……嗯……&rdo;小女孩噙着指尖想了好一阵,才想出形容词,&ldo;就跟大白鱼丸子一样!&rdo;
少年莞尔:&ldo;什么叫大白鱼丸子?&rdo;
&ldo;咦,你没吃过鱼丸吗?&rdo;
&ldo;没有。&rdo;
&ldo;鱼丸可好吃了!&rdo;说起吃的来,小女孩的眼睛直放光,&ldo;我最喜欢吃娘亲做的鱼丸,又滑又嫩,咬一口满嘴流汁……&rdo;像是回味起了鱼丸的美味,小女孩忍不住咽口唾沫。
见门内没了动静,小女孩突然意识到,那人出不来,她还这么说,不是故意欺负人么?连忙解释:&ldo;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我就是……就是……一时口快……&rdo;内疚地垂下头,粉嘟嘟的脸蛋上满是愧疚之色。
少年莞尔:&ldo;我没有生气。&rdo;
&ldo;真的?&rdo;小女孩眸子一亮。
&ldo;嗯,真的。&rdo;像是在安抚小女孩,少年说道,&ldo;你除了喜欢吃鱼丸,还喜欢吃什么?&rdo;
&ldo;藕粉豆沙糖瓜,香粉金乳酥,水晶龙凤枣糕,糯米桂花糕……&rdo;小女孩掰着手指历数自己喜欢吃的点心,&ldo;这些里面我最喜欢吃糯米桂花糕,你吃过吗?&rdo;
&ldo;没有。&rdo;
&ldo;你都没吃过吗?&rdo;
&ldo;嗯。&rdo;
这一声&ldo;嗯&rdo;,像是春天里的第一场小雨淅淅沥沥地扬洒在她的心田,滋生而出的同情与可怜让因为乱跑被母亲好一顿责骂的小女孩始终不曾忘记,少年那故作不在意的声音里带出的淡淡的失落与艳羡。
七日后,小女孩再度出现在了那座落魄的观宇前。
她拍拍积满了尘埃的赤色大门:&ldo;小哥哥,你还在吗?&rdo;
&ldo;是你?&rdo;少年很惊讶,&ldo;你怎么又来了?&rdo;
&ldo;我给你带来了这个!&rdo;
小女孩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她把门推到开出最大的缝隙,将油纸包用力塞进去。
门内的少年将压扁的油纸包打开,只见里面摆着几块已经没了形状,碎成沫状的点心。
&ldo;这是我娘亲手做的藕粉糖瓜,你快尝尝!&rdo;
带着期望的稚嫩声音在门外响起。
灰暗中,少年半坐在湿冷的地面上,他拈起一小块糖瓜糕在鼻尖闻了闻,香甜的味道闻起来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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