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江随彻彻底底地怔了一下。她呆呆地看着他,几秒后站了起来,绕到他面前去看他的眼睛。
没有看错,他眼角真的红了。
但也只是红着,没有更多的情绪表现。江随站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别开了脸,一只手撑着水泥石阶,手指收紧。
江随一瞬间想起好久之前的那个晚上,他醉得不行,又生病了,混混沌沌的,很脆弱,红着眼睛看她。
那个样子,后来再也没有见过。
&ldo;你……&rdo;江随皱着眉。
沉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回想起他刚刚说的话,不懂他怎么会想到那些。
&ldo;我没有讨厌你啊。&rdo;江随解释,&ldo;我就是有点难受。&rdo;
周池明显顿了一下,脸转回来,眼睛漆黑。
江随也看着他。
&ldo;我只跟你谈过恋爱,抱过你,也亲过你,这些事在别人眼里难道不是最随便的吗,可是我都跟你做了,就算别人那么说,我应该也不会后悔,但是你不能说。&rdo;她目光干净,轻轻地又说了一遍,&ldo;周池,你不能那样说我。&rdo;
&ldo;对不起。&rdo;
江随低下头,叹口气,&ldo;算啦,你刚刚跟我道歉了,我不怪你了。&rdo;
&ldo;你……不是要分手?&rdo;
江随摇头。
彼此都沉默了一会。
周池觑着她,紧绷的肩膀松垮下来,好像意识到自己刚刚反应过度,低头缓了几秒,忽然又说:&ldo;对不起。&rdo;
他胸口微微起伏,声音低哑,又重复了一遍,&ldo;江随,对不起。&rdo;
江随嗯了声,&ldo;我们和好了,好么?&rdo;
他点了点头,看她几秒,伸手要去牵她。
可江随转过了身。
操场那头,林琳跑完步,从草坪跑过来,要来找江随拿她的手机,看到周池在,又停了脚步,和许小音站在升旗台那儿,试探地喊了一声江随。
看她转身,林琳向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ldo;我过去了。&rdo;江随回头对周池说。
&ldo;……嗯。&rdo;
江随看看那边的球场,说:&ldo;要不,你也去玩一会吧,他们好像在等你打球。&rdo;
他点头。
这天放学,周池没有去打球。
江随值日,他就站在走廊外面等着,扫地的那几个女生忙完了,他进去帮江随装好垃圾,一手拎起一个大垃圾袋,另一手提着垃圾桶,很快下楼倒了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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