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想是的。我没有出过意大利,也没出过英国,除了曾经在两个城市间乘船旅行过,但是我相信这个模拟星球极其完整。&rdo;
&ldo;看在上帝的份上,到底是为什么?&rdo;
乔尼慢慢的点着头。&ldo;也许那正是真相。我们为什么不到里面去?边吃边谈。也许,这里面还牵涉到谁杀了我,为什么要杀我。&rdo;
&ldo;里面&rdo;,是大理石阶梯底部一家大房子中的套间。窗外,是乔尼所谓的&ldo;广场&rdo;
我可以顺着阶梯看上去,望见上面一幢巨大的黄褐色教堂,眼睛再扫到下面的广场上,船形的喷泉喷射出水花,洒进寂静的黑夜中。乔尼说,设计这个喷泉的人叫伯尔尼尼,但这名字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房间很小,但是天花板很高,里面摆着些家具,虽说简陋,但是雕刻的极为精巧,这些家具出自什么年代,我已经无从考证了。看情形,这里似乎没有电,也没有现代器具。我曾在门口对着房子说话,在套间的楼上再次说话,但是房子没有回应。暮色降临在广场上,降临在高窗外的城市上,仅有的灯火来自煤气街灯,或者是某些更为原始的可燃物。
&ldo;这肯定取材于旧地的历史,&rdo;我说,摸着厚厚的枕头。然后,我抬起头,恍然大悟。&ldo;济慈死于意大利。是……19还是20世纪的早期。现在……就是那时。&rdo;
&ldo;对。19世纪早期:确切地讲,是1821年。&rdo;
&ldo;整个世界是个博物馆吗?&rdo;
&ldo;哦,不。我肯定,不同的地方是不同的时代。一切取决于它们搞这些模拟的目的。&rdo;
&ldo;我不明白。&rdo;我们来到了另一个房间,那儿乱七八糟地挤着一堆家具,我坐在窗边的一张睡椅上,那椅子雕刻得很奇怪。金色的朦胧夜光仍然点缀着阶梯上方那茶色教堂的尖顶。盘旋纷飞的白鸽映衬在蓝色的天穹下。&ldo;在这个伪造的旧地上,是不是生活着数百万人……嗯……赛伯人?&rdo;
第十章
&ldo;我觉得没有,&rdo;乔尼说,&ldo;住在这里的人的数量,只是这独特的模拟计划所必需的人数。&rdo;他看见我仍然不明就里,便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ldo;我那时候……就是在这里醒来的,当时我身边有模拟的赛伯人,约瑟夫?赛文,克拉克医生,房东太太安娜&iddot;安吉列娣,年轻的中尉埃尔顿,以及其他几个人,比如意大利小商人,广场对面饭馆的老板‐‐他以前一直给我们送食物,过路人,就像这类人。顶多也不过二十人。&rdo;
&ldo;那他们后来怎么样了?&rdo;
&ldo;他们很可能……是被循环利用了。就像留着辫子的那个人。&rdo;
&ldo;辫子……&rdo;我立刻朝乔尼凝视过去,目光穿过黑漆漆的房间,&ldo;他是赛伯人?&rdo;
&ldo;毫无疑问。我听你说到他自毁的情形,如果我必须清除自己,我也会用这种方式。&rdo;
我的脑子转得飞快。我意识到自己真是笨透了,真是太孤陋寡闻了。&ldo;那么,要杀你的,是其他人工智能喽。&rdo;
&ldo;似乎如此。&rdo;
&ldo;为什么?&rdo;
乔尼向我比划着。&ldo;可能是为了抹掉我的某些记忆,让它跟我的赛伯体一起归西。
那些记忆应该是我最近才知道的事情,这个人工智能……或者这些人工智能明白,只季我的系统瘫痪,就能把这些事情毁掉。&rdo;
我站起身,来回踱步,最后在窗前停下脚步。现在,黑暗真的沉淀了下来。房间内有灯,但是乔尼没有把它们点上,而我,也挺喜欢这种朦胧的意境。有了这种朦胧,我满耳听到的虚幻之物显得更加虚幻。我朝卧室看去。西窗接纳了最后一丝光线;铺盖发出苍白之光。&ldo;你就是死在了这里。&rdo;我说。
&ldo;是他,&rdo;乔尼说,&ldo;我不是他。&rdo;
&ldo;但是你有他的记忆。&rdo;
&ldo;是忘了大半的梦。其中还有差异。&rdo;
&ldo;但你知道他的确切感受。&rdo;
&ldo;我只记得设计师眼中他的感受。&rdo;
&ldo;跟我说说。&rdo;
&ldo;什么?&rdo;乔尼的皮肤在昏暗中显得很苍白。而他的短短的卷发看上去很黑很黑。
&ldo;死是什么样的。重生又是什么样的。&rdo;
乔尼开始跟我说,他的声音如同吴依软语,真是好听极了,有时候,他会不小心漏出几句古语,古老得我都听不明白,但是比起我们今日说的杂七杂八的语言,那些字眼听上去更为美妙。
他告诉了我,一个诗人迷上了完美主义,他对自己的成果比最刻薄的批评还要苛刻,这样一个人是怎么样的。这些批评是恶毒的。他的作品被摒弃,被嘲笑,被说成是派生物,愚蠢的东西。他太穷了,他没钱娶那个他深爱着的女人,他还把仅剩的一点钱借给了身在美国的弟弟,也因此失去了最后的机会,终于穷困潦倒了……然后,他终于羽化成蝶,展现出璀璨的诗人才华,但一切为时已晚,他已落入了&ldo;肺病&rdo;的魔爪,而那疾病已经掠走了他母亲和他弟弟托姆(指托马斯&iddot;济慈,约翰&iddot;济慈的弟弟。)的生命。他背井离乡,被送到了意大利,据说是&ldo;为了他的健康着想&rdo;,然而他自始自终晓得,这意味着他在二十六岁时,寂寞、痛苦的早逝。他谈起自己的痛楚,那是在看到信上芬妮的字迹之时,他实在是痛苦得不敢打开看看;他谈起年轻画家约瑟夫?赛文的忠诚,这人被&ldo;朋友们&rdo;选出来作为济慈的旅行伙伴,而这些所谓的&ldo;朋友&rdo;,却在最后时刻抛弃了这位诗人;他谈起赛文是如何照顾这个垂死之人,是如何在他弥留的最后几天里陪伴着他;他谈起那晚的咳血,谈起克拉克医生给他放血,嘱咐要&ldo;锻炼和呼吸些新鲜空气&rdo;;他谈起最终对于宗教和自身的绝望,导致济慈要求把他碑石的墓志铭刻成:&ldo;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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