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清晰的脚步声在厚重粗粝的砖墙间重叠回荡,悬挂在墙上的火把微微摇晃,现出墨因的身影。
经过一段潮湿沉闷的甬道,他在一扇厚重斑驳的深色大门前停下,门上镶嵌得【魔药】铭牌,标识着此间主人的身份。
“叩、叩、叩……”
墨因屈起分明的指节,轻轻敲在门上,提醒着门内的人,门外有人到访。
但是数分钟过去,大门丝毫没有打开得征兆。
这种时候,人们通常都会选择继续敲门,或者转身离去,但墨因却两样都没选,因为他并不只是一个访客,更是这里的……住客。
“咔———吱”
大门被用力推开,露出一间昏暗、阴冷且局促的办公室。
房间中央是一张圆木书桌,桌上或是叠放,或是摊开着一本本富有历史沧桑感的厚厚书籍,以及些许散乱的羊皮卷。
书桌四周,一排排木制储藏架环靠着墙壁,架上密集地摆放着各种大小、形状、质地不一的罐子,罐中或是密封着品相完好的草药,或是存放着色彩斑斓的矿石,或是浸泡着奇特非人的肢体。
这些放着奇怪罐子的储藏架几乎占据了室内三分之二的空间,以至于墨因走过时都得小心侧着身体,避免一不留神撞到些什么。
他向房间最里面走去,在两个储藏架之间,关着一扇严肃低调的黑色木门。
“咔———”
这一次,墨因没有敲门,便径直推门而入,只是动作放轻了许多。
黑色木门之后是一间与前厅布局相差无几,但更加阴冷昏暗的房间。
房间内没有窗户,唯一的光源,便是头顶毫无温度的昏黄吊灯,同样环靠着墙壁的木制储藏架,围绕着中央的长桌,桌上放着坩埚、黄铜天平、水晶瓶等制作魔药所需得设备以及各种原材料。
办公室的主人站在桌后,正专注于处理一株剧毒的珊瑚莨菪,似乎没有察觉到墨因的出现,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意。
墨因将手提箱轻轻放在门旁,绕过长桌,站在斯内普身后观察了一阵,然后挽起了衣袖……
黑袍巫师轻轻展开珊瑚莨菪的青白花瓣,露出内里血管似的紫堇色脉纹与珊瑚丛状的花蕊,用小刀一点一点刮向花蕊顶端,粉末似的种子簌簌落下。
‘接下来是用银质短刀挤压出末端阿里奥特叶片的汁液……’
他一边将刮下得种子倒入进玻璃试管中,一边心中想到下一步骤。
然后,一份按照他的想法处理干净,剂量也无可挑剔的阿里奥特叶片汁液就从侧旁递了过来。
斯内普也不意外,自然接过地接过汁液,并顺手将去掉种子的珊瑚莨菪递了过去。
墨因接过珊瑚莨菪,用小刀削下叶片与根茎,并剔除花瓣内里的紫堇色脉纹,然后将余下部分投入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坩埚中。
….
被阿里奥特叶片汁液浸染成泥浆色的珊瑚莨菪种子递了过来,微微冒烟的坩埚递了过去……
两人在无言地交递中,展现出了高效地协作,就像过去无数次一样。
很快,随着最后一份材料投入坩埚中,两人默契地向后退了几步,远离开长桌。
一团冷白色的火光猛然跃动,包裹住整个坩埚,不时还有星屑般的光点从火焰中飞出,那是魔药充分燃烧析出得杂质。
十几秒后,冷白火焰渐渐逸散,虹彩似的瑰丽烟雾升起,代表着这份魔药炼制成功了。
待到烟雾散去,斯内普用水晶瓶收集起完成得魔药,打量了几眼,却皱起了眉头。
然后他像是索然无味般,随手将这瓶价值上百加隆的魔药扔在一旁,拿起书桌上的笔记写着什么。
墨因拿起水晶瓶,放在灯光下看了几眼,这其实是一份品质相当不错的惑心剂,但……对于斯内普这种程度的魔药大师而言,不错就意味着平平无奇,平平无奇就代表毫无进步,没有进步就等于退步。
他转过身向靠在房间角落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储藏架走去,那里是斯内普用来摆放‘废品’,或者说不满意作品的地方。
墨因将这瓶惑心剂搁在架子上,顺带扫了眼架上其他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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