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乐仪脸上挂着礼貌的浅笑,和她身边的先生打了招呼。
“先上车吧。”
蒋如本想拉着他坐下说话,听了这话,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
车上翁乐仪坐在副驾驶,因为没有准备安全座椅,蒋如只能给孩子系紧安全带,然后双手护着。这是她再婚后第一次回国,现在的先生是位无国界医生,他们在一起很久了,直到孩子出生才有了安定下来的打算。
车里时不时传来孩子稚嫩的声音,他会说中文,但习惯性开口用的还是英文。“外祖母长什么样?”“她会喜欢我吗?”“她八十岁了,我才三岁。”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翁乐仪听见她用记忆里温柔的声音给他解答,没有一点不耐烦,依旧是那个温婉柔和的女人。他偶尔会看一眼后视镜,三人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那个医生看起来年纪有点大,但实际上和他-妈妈差不多岁数,他们是大学同学。
他-妈妈在上一段婚姻里并不幸福,他爸爸辜负了她,确实,他们两个分开了才是好的。
只是那个时候他们表面功夫做的太好,他直到最后一刻才明白原来这两人早就貌合心离,各有各的归处了。
秦奶奶看见蒋如的时候搂着人直掉泪,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先是嫁错了人,后来又跟了个什么劳什子无国界医生,天天在国外跑,头几年还听说去的地方在打仗,她听了心里扑通,好长一段时间都没睡好过觉。
看人哭成一堆,俞秋华在边上劝,“还有个小外孙呢,您别顾着哭啊,快抱抱他。”
秦奶奶一听就收了眼泪,抱起孩子,听见他喊了声姥姥,就又笑开了。
蒋凌洲到晚上开饭的时候才回来
饭桌上问起接下来的打算和安排,蒋如说这边寿宴结束了再回瑞士,秦奶奶问她过年回不回来,她没马上应,看了眼翁乐仪。
这一晚上重点都在蒋如他们一家身上,小孩子童言童语活泼可爱,让整栋房子都有了生气。
秦奶奶旧事重提,话题又绕到婚嫁上头去。蒋凌洲因为有了女友,虽结婚仍是遥遥无期,但显然还是单身的翁乐仪更为紧要。
蒋如看的出儿子的冷淡,或许是自身经历,在这上头她并不着急。
“妈,你别急,他是个大人了,自己会拿主意。没谈那是还没遇上喜欢的,等遇上了,他肯定比谁都上心。”
这一晚上,她都找不到说话的机会,这孩子也不跟她说话。
晚饭结束又坐了一会儿,蒋凌洲也要回自己的公寓,晚上没喝酒,他开车送翁乐仪回去。出门的时候,蒋如把儿子推给丈夫,走到翁乐仪跟前。
“乐仪。”她看着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儿子,有些陌生又有些愧疚。当年离开的时候身心俱疲,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自己的懦弱。
翁乐仪轻点了下头,“天冷,早点上车吧。”
蒋如眼中的光渐渐沉寂,听见他说:“过年的时候抽空回来看看,姥姥姥爷很想你。”
“妈妈知道,妈妈也很想你。”她有些激动,想摸摸他的脸,想抱抱他,但终究还是没有伸手。
蒋凌洲送翁乐仪回去,刚刚那一幕他看在眼里,明白晚上这场合说起来对于他来说是不太好受,这一桌子都是蒋家的人,衬的他反而像个外人。
“老太太寿宴之后没两天就是许筠生日,刚好她工作室成立,你别急着回去,她有心办大一点。”他故意换着换题聊。
“许筠生日?”
“嗯,十二月了呀。你不知道刘清华蹦上蹦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过生日。”
翁乐仪笑了下,“他那心思还不肯歇呢?”
他们一帮人都知道他从小就喜欢许筠,不过他女人照找,也不耽误他扮情圣。
车上翁乐仪的手机来了消息,他解锁一看是卓繁星发过来的。
她发了张照片,玻璃碗里盛着一把红艳艳的车厘子,下面跟着个猫咪表情包,【谢谢金主大人】。
他唇角一弯,手指点着键盘回道:“乖,你伺候的好,爷赏你的。”
那边转头回了个不要脸,他乐了,没忍住轻笑出声,惹得蒋凌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到了公寓,临下车,蒋凌洲把许筠工作室的位置发给他,手机上划了两三下才找到他,头像原先是条公路现在成了一片星空,“你什么时候换的头像啊?害我找半天。”
翁乐仪没在意说刚换的
进了屋,他给卓繁星发了个视频,那边没接。他回卧室洗完澡出来,床上的手机震个不停。他腰上圈着浴巾,脖子上挂着块毛巾,看见是她,一边擦头发一边按了接受。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当卓繁星看到他□□的上身,脑子里只有这一串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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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拉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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