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别来惹我,姑奶奶我才不屑跟他斗捏!”范丫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孩子气得很。
“跟阶级敌人似的,你们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我望着西下的夕阳回忆着他们最初是为了什么事情开始闹得水火不容的?印象里好象是打我第一次把她带到家里玩时,他们见面就开始斗嘴了吧?简直莫名其妙外加可笑之极……这种剑拨弩张的关系居然持续了十几年如此漫长的时间,他们不累,我都替他们喊累了!
仿佛也陷入回忆中的范丫半跪在我脚边,悠悠的问我:“绿,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吗?”
我点了点头,吐了口烟,烟雾弥漫着眼前的景物,我说:“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替你挡了一颗砸向你的足球,第二天去上课才知道原来你是我们班上的,还是我的同桌。”
“你呀除了上课就是趴在桌上睡觉,都开学一个多月了,连一半的人都认不完,真是败给你了!”她哭笑不得的望着我。
我摸摸头发:“是吗?那时每天都熬夜看金大侠的书,因为红老是比我看得快,老是要跟我抢着讲书里的内容,我气不过卯起来死命看,上课当然就没精神了。”
“你们真是一对怪胎姐弟,比功课谁的成绩好,比体育谁跑得快,比卫生谁打扫得干净,高一那年所有的奖状都落到你们手里了,可同桌的人姓什么都不知道!”她笑着摇头,“当时我们对你们都特别的好奇,想跟你们说说话又不敢,你们总是鼻孔朝天不拿正眼看人的小样儿,现在想起来真TMD想抽你们一巴掌。”
我晃晃右手食指:“不是我们不想跟你们说话,而是你们老是躲得远远的,好象我们有传染病一样。”
“还不是那痞子惹的,他跟人放话说谁敢动你们就跟谁急,加上你跟他一起打了一场架,更没人有胆搭理你们了!”范丫转了转眼珠:“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你说的话吗?”
“不就五颜六色的说了一大通,跟绕口令似的,我都给你搅晕了!”我翻了个白眼,“起初我还以为你想通过我跟红套近乎捏,结果却粘上了我,一路走到今天,说我们是怪胎,好象你也差不离吧?”
“呵呵。”范丫闷声笑着,反身靠在木廊边,对天大大的叹了口气:“那时候真是青春无敌啊,三年的时间咻的就过去了,要是问我最值得的事情是什么的话?我一定毫不迟疑的说,那就是认识了你并且跟你成了好姐妹!”
我抬脚轻轻的踹了她一下,然后我们俩都笑了起来——在记忆的深处,仿佛响起了当年她稚嫩的声音:“我的名字里有个紫字,你的名字里有个绿字,你弟弟的名字里有个红字,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一种属于彩虹的颜色,是不是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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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节 月亮
夜幕在范丫的殷切期盼下终于降临了,玄黑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空几枚星子在闪烁,从幽深的山谷中望去天很高很高,人顿时变得好渺小,一堆巨大的篝火在山寨的广场上被燃起,山风刮得火花飘散,新鲜树木被燃烧后的木香味充斥在每个人的鼻孔里,一路乘车爬山戏水过后的疲倦消失殆尽,人人精神振奋的围在一起,享受着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山野奇趣。
老乡家自酿的米酒非常受欢迎,爽口又不呛人,喝完带有一阵绵长的回甘,女人们简直都爱死了!范丫一碗接一碗的喝着,我拉住她告诉她,这酒后劲儿很强,明天早上会爬不起来的,结果她一把推开我,特豪爽的说,起不来就多留几天,反正有你陪我!靠,公主病又犯了不是!?
痞子走过来坐到我身边,很不屑的打斜里瞄了一眼被火光映得满脸通红的范丫,对我说:“你瞅紧她点,明儿我们就回了,别指望有人愿意把她抬山下去!”
我呵呵笑:“照她这样的喝法,赶明儿我们把人都送回城再转头来接她,可能她都不知道。”
“这种费油钱的事我才不做捏,给寨子里的人把她扔大街上得了,她呀,就是欠教训!”老三还在记恨今天下午的事情,不爽的闷头喝酒。
我拐了他一下,骂他:“小肚鸡肠!对了,今天我想了好久都没记起来你们是为了什么事闹起来的,居然坚持了十几年这么长的时间,告诉我吧我心痒痒的!”
他楞了一下,转头望着我半晌:“这种事有什么可好奇的?就和不来呗!”
“拉倒吧,你能跟一女的和不来?何况范丫还是当年的校花班花捏,多少人念想她啊?照你的脾性没饿虎扑羊冲上去我才奇了大怪了!”我才不上当,这中间一定有文章!
“就她那样儿的,满大街随我一把把的抓,我又没瞎,我也是有水准的好不好?等我实在是没得选的时候再考虑吧。”老三特清高的说。
“我靠,别不是当年求爱不成记恨至今吧?”我嘲弄道,“这个可能性很大哟!”
“什么可能性很大?”喝得都有点大舌头的范丫歪着头问我。
“范丫,当年老三是不是追过你啊?”我问。
老三伸出大手拍了我后脑勺一下:“瞎打听个啥?吃撑了吧你!”
“嘿!不想说就别说,干嘛动手打人呀!”我揉着胀痛的脑勺对他撕牙。
这时范丫醉眼迷朦的向我扑过来,紧实的抱着我嚷嚷着:“不许欺负我们家的绿!”
老三吹胡子瞪眼的七手八脚扳她的手,吼她:“把你的猪蹄给我拿开!别想借酒装疯啊!”
范丫扭来扭去的挣扎着,害我浑身痒痒得直乐,我抬手乱打缠在我身上俩人的贼手:“都起开,我便宜都给你们占尽了!”
就在我们疯闹得难解难分的时候村长千金——盘子姑娘走了过来,问我:“她喝醉啦?”
我笑得快没气了,对盘子说:“快搭把手帮我把她拉开!”
盘子走过来双手扣在范丫的腋下往外一拉,老三一推终于把她从我身上扯开了,不过人也昏睡了过去,嘴角还留着一抹特满足的笑意,我们三个人都累得呼呼喘气,我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了一句:“这丫发起酒疯来真要命啊!”估计我的腰上都被她掐得乌青了。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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