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彼时太夫人新丧、唐解忧生事,满府沉闷压抑,她也不敢露出笑容,安分做着孙媳妇该做的事,晚间与他榻上同睡,也似小心翼翼,怕触怒他似的,收敛满身灵动。
隔了半年归来,她已如牡丹初绽,含蓄半敛,妩媚风情却渐渐从眼角眉梢溢出。
‐‐不知再过两年,牡丹盛放,会成何等动人风华,千娇百媚。
昨晚销魂滋味犹在脑海,朱唇微张,娇躯轻颤,勾得他险些失控。
韩蛰描摹她婉转黛眉,那双眼睛盛着水色,犹带慵懒,像是春光初盛,笼了薄雾。他垂首在她眼睛亲了亲,听到她软软的声音,&ldo;夫君今日不必去朝会吗?&rdo;
&ldo;休朝了,初八再去。&rdo;韩蛰哑声。
隔着单薄寝衣,手掌滑过她圆润肩膀,落向胸侧。
令容忙躲开,&ldo;该起身了。&rdo;
韩蛰没动,手指探向并未系紧的衣领,被令容牢牢抓住。漂亮的杏眼里有羞窘,亦有嗔怪,&ldo;还难受着呢!再耽搁下去,待会我怎么见人。&rdo;见韩蛰还不动弹,只好将双臂勾在他颈间,抬头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委屈可怜,&ldo;夫君,我饿了。&rdo;
&ldo;很饿?&rdo;
&ldo;饿得头昏眼花。&rdo;
这却是不能耽搁的了,韩蛰昨晚听她哭着说痛,也知用力稍猛,她未必吃得消,只好竭力调息,克制住清晨卷土而来的汹涌情思,坐起身道:&ldo;想吃什么?&rdo;
令容微怔,旋即明白过来,&ldo;夫君今日得空?&rdo;
韩蛰颔首,&ldo;傍晚再回。&rdo;
令容喜上眉梢,杏眼里霎时浮起惊喜亮色,&ldo;昨日我腌了鱼,正好做千里酥鱼,还有……&rdo;她脑海里迅速翻过食谱,报出几样最想吃的来,&ldo;炒火腿、面筋煨鸡,还有五香冬笋和十香菜!&rdo;
原本还想再报几样,怕吃不完浪费了,韩蛰也未必能做太多,暂时忍下,只颇期待的问道:&ldo;夫君会做吗?&rdo;
&ldo;有食谱?&rdo;
&ldo;有!我琢磨过了,只是怕做得不够火候。&rdo;
&ldo;好,叫人去挑食材。&rdo;
&ldo;多谢夫君!&rdo;令容喜出望外,跪坐起身,抱着他肩膀在他唇上软软碰了下,眉眼弯弯,&ldo;回去我也给夫君做好吃的。&rdo;这一起身,宽松的寝衣没系好盘扣,霎时滑落,泄出半片春光,她赶紧揪住,兔子回窝似的,抓起锦被藏起来。
韩蛰唇角挑起,任由她拥被而坐,自去洗漱换衣裳。
……
别苑的厨房虽不及相府的齐整,却也没差太多。
因韩蛰答应亲自做菜,令容早饭都吃得有限,原本兴冲冲地想拉傅益一道去,听说他晨起后边往后山去了,便没耽搁,陪着韩蛰去厨房。那管事办事机灵,因令容点的菜食材都好找,早已命人收拾齐整,在厨房里备着了。
韩蛰心绪不错,进厨房后瞧着码放整齐的食材碗碟,眉目微挑。
他平常端着锦衣司使的架子冷肃沉厉,朝堂上的事千头万绪,进厨房多是因肩上担子太重,须借着厨房中喷香的烟火气稍解烦躁沉闷,寻个乐子。这回半年杀伐征战固然劳累,有令容在旁,倒也不觉苦闷,见令容满眼期待,也起了兴致,心绪甚好。
令容没叫旁人打搅,只留宋姑在旁边,照顾灶台,夫妻俩做菜为乐。
火腿早已洗净,韩蛰修长的手指挑起刀,下手飞快,切得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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