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了?&rdo;她问。
&ldo;看他能管饱?&rdo;白慕川指指她碗里的饭,&ldo;吃完!&rdo;
&ldo;吃不下了!&rdo;
吃了两块饼干,垫了一下肚子,加上向晚初入这行,还有点不适应工作与饮食的协助统一,并没有什么胃口。
白慕川冷脸,&ldo;下午还有工作。不吃饭,哪有力气干活?&rdo;
向晚一怔:&ldo;什么工作?&rdo;
白慕川:&ldo;再审孔光明。&rdo;
&ldo;哦……&rdo;
&ldo;哦不行。吃才行。&rdo;
向晚撇嘴,莫名觉得他的样子……像个封建大家长。
她不吭声,慢悠悠地扒饭,想着案子,吃得味同嚼蜡。
……
案件有了突破,王局特地打电话过来慰问刨了半天鱼塘的同志们。
白慕川简单向他汇报了一下案件的进展,然后带向晚去了审讯室。
到了这个地步,孔光明心态已经崩了,基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ldo;孔庆平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其实早就知道了。&rdo;孔光明还坐在那张木椅上,手上戴着铐子,脑袋微微耷拉着,最先告诉警察的,是他最在意的事情。
大概突破了心理承受的极限,他说起往事,没了之前的激动。
&ldo;那个女人不安分,说是去饭馆打工,却怎么都不肯告诉我是哪家馆子。每次回家都擦脂抹粉的,哪像干饭馆的人?村里人背后都戳我脊梁,说她是个卖的。&rdo;
&ldo;怀孔庆平的时候,她在家里安分了一阵子。我就想,甭管是不是我的儿了,能安生过日子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我家那种条件,也讨不着什么好女人。她好赖从来没嫌弃过我家穷……&rdo;
&ldo;这人啦,也是怪!我心里是这么寻思的,可就像打了个结,怎么都过不去那坎儿。她生孩子那阵儿,我俩天天吵架,她脾气也不好,把我妈气得差点跳鱼塘……&rdo;
&ldo;好不容易孩子满月了,她就闹着要走,说跟我过不下去了……&rdo;
&ldo;我俩没打结婚证的,她要把孩子抱走了,我上哪儿找人去?我当然不同意。那天晚上,我多吃了几口酒,吵起来,就揍了她……没想到,她一个想不开就喝了农药……&rdo;
&ldo;大半夜的,我哪会想到她真会寻死?等我第二天酒醒,她都没气儿了,满嘴都是白泡泡……&rdo;
&ldo;我吓坏了,赶紧叫我妈进屋……我妈说,不能叫人家知道屋里人死了,要不然我是要吃枪子的……我妈让我不要张扬,就对村里人说,这婆娘养不熟,跟野男人跑了……&rdo;
&ldo;那天家里头全乱了,孩子没奶吃,哇哇哭,我六神无主,不知道咋干……后来,我妈把打猪草的刀拿出来,把她给宰了,煮锅里,说慢慢喂狗……骨头就丢在塘里……&rdo;
&ldo;那狗吃了肉……没两天,居然也死了。我们就把狗和她一股脑塞在饲料袋,全沉了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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