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喂,我发地址给你,你快点过来,霍西川快死了,&rdo;顾远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小巷之外那些灯火好像渐次亮起来,肮脏的光线洒落在这个狼狈的角落,&ldo;警察快来了,你自己……找个办法,快过来。&rdo;
顾远挂断电话的时候,忍不住低头看了看。他们的手交握在一起,血腥味和警笛构成了混乱的气息,可在这个小巷里只有冷风穿过,显得那么静谧。
就好像他没有用尽一切方式控制他、而他没有幻想杀过他一样。
第29章
祁曜到来的时候,顾远正赤裸着上身,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用布条艰难地包裹着霍西川的伤处。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那一瞬间的眼神有种野兽一样的警惕,而当他辨认出来人的时候,又瘫软似地放松了下来。
&ldo;真快,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rdo;顾远还随口抱怨。
祁曜低头看着他俩,目光闪动,他沉默地半跪下来:&ldo;我先帮他止血,很快带你们回去。&rdo;
祁曜到来之后一切都变得很轻松,祁曜简单处理了一下霍西川的伤处,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驱车带他们离开了这个本应该封锁的区域,一路超速,带他们去到治疗的地方。
然而直到做手术,霍西川都没有放开他。
顾远自从那次之后就对这一类场所头皮发麻,一天的紧绷已经让他疲惫到了极致,可他还是忍不住抗议:&ldo;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啊?&rdo;
‐‐霍西川明明已经陷入昏迷,却还紧紧握住他的手,用力得发白。
主刀医生并不是祁曜,他也尝试过颁开霍西川的手指,但霍西川却好像全部意志都在那双手上一样,好像顾远的手就是黑暗中唯一一点火光,而他是那只走投无路的飞蛾。
&ldo;这种地方就不用我陪着了吧?&rdo;顾远说。
但是没有人能和霍西川讲道理,况且还是昏迷的霍西川。
顾远看着这个到了这个情况都无理可讲的人,他苍白、昏迷、冷汗涔涔,连痛苦都无法压抑,看起来和清醒的样子一点都不像。
顾远忍不住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包裹着那冰凉的手背。
他蹲下来轻声说:&ldo;放心吧,我现在不会离开你。&rdo;
他被自己这样无意识的语气与动作惊呆了,安慰自己应该没有人听到,然而这个时候,奇迹般地,霍西川慢慢松开了手。
得以解放的顾远终于离开了手术室,他盯着雪白的墙面,思绪万千,反而显得有些茫然。
祁曜关上门走出来,在他旁边坐下。
顾远不太习惯祁曜的沉默,于是主动开口说:&ldo;医生怎么不去做手术啊?&rdo;
祁曜的目光落在顾远的脸上,顾远有很明显的疲劳神色,虽然还是笑着,但那笑容也不怎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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