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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你娘（第1页）

六十九岁高龄的杨青风吸食自家儿子的血液，采补处子阴气，返老还童！李羡渔闻言心中震惊，想不到这大名鼎鼎的铸剑山庄暗地里竟然如此腌臜不堪。虎毒尚且不食子。且杨青风每日吸食处子心头血，这要祸害多少无辜女子的性命？李羡渔又敲了敲剑鞘：“话说回来，这些都是你们铸剑山庄的家事，跟我李羡渔有半个铜子的关系？”杨启明嗤笑一声，瞥了眼李羡渔：“李少主是爽快人，更是聪明人。铸剑山庄自当年气宗与力宗内乱后，虽然江河日下，但如今好歹还是凉州南部江湖的执牛耳者。此番庄内动荡不亚于当年气宗与力宗之争，铸剑山庄定然再次元气大伤，虽然底蕴尤在，但最短也要三五年才能缓过这口气。所以，至少三年内，铸剑山庄都不得不依附于李氏剑阁，而整个凉州江湖也都将唯李氏剑阁马首是瞻。这笔买卖，李少主稳赚不赔啊。”李羡渔眯起丹凤眸子：“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们父子联手做局？”杨启明：“明日论剑大会，李少主自可袖手旁观，待一切尘埃落定后，再收官不迟！”李羡渔横剑膝头，学着市井无赖的模样双手插袖，笑了笑：“那本少主就笑纳了。”阴影里的蒹葭扭头，透过破烂的窗子看向大门方向。清冷月辉下，一名身穿紫色华服的丰腴女子从远处走来，俏生生站在了院门口。锦袍映衬月色流光溢彩，勾勒出丰腴窈窕的身姿，夜风吹动披散肩头的青丝，露出白皙盈润的香肩。虽说面庞算不上绝美，但自有一股端庄典雅的风姿。只是，她怀中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李羡渔也抬头看向屋外。杨启明叹息一声，站起身来：“李少主，借剑一用。”李羡渔将手中铁剑递给杨启明，杨启明抽剑在手，一剑斩开门上铁锁，大踏步来到了院内。杨启明嗤笑一声：“大嫂，你来的正好，就算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丰腴美妇看向杨启明，淡漠道：“你装疯的事我可以不告诉杨青风，但你不能联合外人毁了铸剑山庄。”自嫁给铸剑山庄大公子杨启新三年来，杜婵儿不曾走出山庄一步，尤其是诞下小公子以来，更是不出房门半步。今夜，她竟然踏进了这座铸剑山庄人人引以为耻的小院，来见这个人人引以为耻的痴傻二公子。杨启明：“凭什么？凭你是西厂幡子，还是凭你为我爹生下了这个孩子？”“我是该叫你大嫂，还是该叫你一声，庶母。”“闭嘴！”杜婵儿气得浑身发抖，随后慌忙看了一眼怀里依旧熟睡的孩子，暗暗松了口气，眸光一凛紧咬银牙道：“我即便是西厂的眼线，但这些年对铸剑山庄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铸剑山庄能有今日光景！”杨启明冷笑不止：“今日光景？从里到外烂透了的光景？”“大嫂，三年前若不是你奉西厂厂公徐振春之命嫁入山庄，带来那本血噬密典，我爹也不会沉迷以血饲剑之道，我大哥也不会被囚禁洗剑池底，成为名副其实的血傀儡，方圆百里内的妙龄女子们也不会死了一茬又一茬，我也不会每日靠装疯卖傻苟活！”“若你对铸剑山庄有半分仁慈，难道不是为了怀里的孩子？”杜婵儿紧咬红唇，嘴角溢出猩红血丝，狠狠剜了杨启明一眼，眼角眉梢的恨意扔在秤上称一称，千斤重万两沉啊。她是西厂的眼线不假，从嫁进来的那一天就没瞒过谁。这条路难道还能由得她选？从为了一个馒头就能相互厮杀的流民到饥寒交迫东躲西藏的孤儿，从收容孤儿秘密训练的暗营到西厂的眼线棋子，哪一个由得她选了？她不过就是一只笼中雀。杨启明仰头望向天幕月轮，叹息一声：“大嫂，我知道你活的辛苦，你也不想这孩子今后也如你一般吧。”杜婵儿闻言浑身一颤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怀里熟睡婴儿的小脸，嘴角留下殷红血丝。李羡渔来到杨启明身旁：“你很会劝人。”杨启明：“不知你信不信，我天生有一种直觉，可以看出别人最在意的东西，往往人最在意的东西便是弱点所在。”李羡渔眯起丹凤眸子，浅浅一笑：“哦，那你看我最在意的是什么？”杨启明扭头，认真地盯着李羡渔的脸，良久道：“你娘。”李羡渔顿时跳脚：“你娘！”杨启明微微一怔，旋即苦笑：“我的意思是，你的娘亲。”李羡渔略微失神，最终不置可否，只是用食指和中指抚平了自己的眉心。当年明月下，那一袭青衣用双指轻轻抚平自己皱起的眉心，温柔道：“小孩子家家不许学大人皱眉。”杨启明也不追问，似乎对自己的答案十分自信，扭头看向杜婵儿：“大嫂，可有答案了？”杜婵儿悄悄抬手抹去嘴角猩红，端庄淑雅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就凭你？”杨启明还未答话，李羡渔淡然道：“他不行，我怎么样？”杨启明白了李羡渔一眼。杜婵儿盯着李羡渔，面露挣扎，旋即叹了一口气，像是整个人的骨头都被掏空。过去由不得自己，如今也一样由不得自己。一盏茶后，一袭紫袍孤身走进了洗剑池底的囚牢。池底幽暗阴冷，湿滑的岩壁上青苔掩映，耳畔传来叮叮咚咚的滴水声。这池底囚牢端的是一项鬼斧神工的活计！不但要仔细勘探洗剑池底部的地形地貌，凭空构思囚牢轮廓，在开挖时还要万分小心，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大水倒灌，功亏一篑不说，能工巧匠也要尽数陪葬。且这座池底囚牢暗合阴阳五行，借洗剑池内百年沉淀的剑气镇压邪祟，即便有绝世凶兽在囚牢内嘶吼，外界也不会传出一丝声响。借着洞壁上火把的光亮，杜婵儿穿过逼仄的暗道，来到一座石台前。四周潭水环绕，阴冷如数九寒冬，萦绕丝丝寒雾。石台上，一名满头华发、浑身牙印的年轻人被铁链锁在座椅里，正朝着杜婵儿笑。喜欢仗剑，斩天人下酒（）仗剑，斩天人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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