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阳伸手摸了摸雪人的鼻子,小朋友们屏着呼吸,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们很不容易堆起来的雪人给踹倒了。
&ldo;晚阳。&rdo;谢晚月站起来招呼她。
谢晚阳似是才看到她一般,转身走到她这边,在露台上坐下。
谢晚月让小朋友们赶快去吃午饭,大家不太愿意走,担心他们的雪人。
谢晚阳吓唬他们:&ldo;再不走,我现在就把它们踹了。&rdo;
众人呼啦啦全跑了,唯独晚星没跑,她见着谢晚阳脸上有抓痕,定是被谁欺负了,她的眼中噙了一汪泪,问道:&ldo;二姐姐,是不是小四婶又打你了?&rdo;
&ldo;是呀,你要替我报仇么?&rdo;谢晚阳冷笑。
&ldo;我要去找爷爷告状。&rdo;
&ldo;管好你的嘴,敢在外头漏半个字,我打死你。&rdo;
晚星被她吓得不敢说话,顿了顿足,扭身跑了,不识好歹。
谢晚月柔声劝她:&ldo;她是担心你,又何必这样跟她讲话。&rdo;
&ldo;好心办坏事,告诉了老头子又能怎样,顶多训那人两句,她委屈了要撒气,不还是落到我身上么。&rdo;
谢晚月不语,当年四叔出轨,四婶提出离婚,四叔不应,硬拖着,直把四婶拖得油尽灯枯,撒手人间,四婶过世不到半年,四叔便娶了现在的小四婶,第二年就添了个小子。
彼时的谢晚阳虽然年纪小,但记仇,处处为难亲父和这位后来居上的母亲,对新添的弟弟更是恨到想弄死他才遂心,这些年,一家人因此过得鸡飞狗跳。
&ldo;你还想着参加高考呢?&rdo;谢晚阳见到晚月手里的练习册,冷笑道。
&ldo;要不然呢?&rdo;
&ldo;出国,然后就别再回来了。&rdo;
&ldo;你以为我出得去么,我不是一个人。&rdo;
&ldo;大姐,难道你要像我妈妈那样么?&rdo;
&ldo;不会的。&rdo;
&ldo;咱们家是狼窟,万家也未必是什么好地方,万玉山比你大那么多,他已经是大人了,你还没上大学,他肯定像我爸那样,在外头找女人了,哼,恶心。&rdo;
谢晚月抓着练习册的手微微用力,说:&ldo;二妹,你这话不要再对旁人说了。&rdo;
&ldo;怎么,你不爱听?&rdo;
&ldo;被别人听到了,于你不好。&rdo;
谢晚阳再次冷笑:&ldo;我不怕。&rdo;她头靠护栏,仰望天空:&ldo;有朝一日,我会把他们欠我妈妈的,全都讨回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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