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偏偏又拥有了人类的外形、混迹于人类之中,成为了万千人类之中的一员。就算是魏尔伦、是在初次见面甚至说着要斩断他的所有羁绊、来一场只有兄弟们的旅行的魏尔伦,也在田纲吉的晕染和兰波的引导之下,逐渐拥有了“人类”的温度。中原中也一度认为兄弟三人之中,田纲吉是最为靠近“人类”的存在。毕竟就连他自己,也是仰望着田纲吉、学习着田纲吉来成为一名人类的。但是现在他却又有些动摇。于是他双手撑在桌子上,钴蓝色的眼瞳紧紧地盯视着田纲吉,不准备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神情的变动。但是那些伤人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说到最后,还是只能吐出一句无力的“你是笨蛋么”。田纲吉愣了一下。他眨了眨眼,伸出手,摸了摸像是小动物一样支棱起毛毛的中原中也。“对不起,中也。”他饱含歉意地说道,“让你担心了,对不起。”中原中也似乎是终于忍不住了,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领。“老子说的不是这件事。”他恶狠狠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这家伙,就没有想过自己受伤的后果吗?”这次简简单单地度过就算了,要是下一次、再下一次,你受伤乃至死亡,又该怎么办呢?你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像是神明一般的、将自己的死亡视为无物的你,是否有想过这种事情呢?……田纲吉落荒而逃了。他和中原中也干瞪眼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最后还趁着对方松懈的时候落荒而逃,蹭地跑到了他们家的房顶上。中原中也不知道是不是也害羞了,没跟上来,只有田纲吉像是一只警惕的狮子一样蹲在楼顶,四处张望总觉得什么地方又会长出一只中也。他忍不出叹了口气。他当然是清楚中也的意思……他可是很怕死的。子|弹没入身体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能够感到疼痛,而且死亡也不是一瞬间的事情,他还能够感受到体内血液的流失,视线逐渐模糊,却依旧能辨认出射杀他的家伙踩着白色的皮鞋走到他的身边。【“真可惜,纲吉君。”】他甚至记得对方凉薄又冷漠的声音,傲慢地回响在自己的耳边,【“我还以为我们可以当好朋友的。”】真遗憾,他还以为和以前、reborn向他射出死气|弹、子|弹没入他的身体的时候,会是同样的感受。但是好痛啊……你教我的时候,被枪|击的感觉可没这么痛的。【reborn。】事实上,直到现在,田纲吉也不知道,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关于死亡的演练自他少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将田纲吉从无能的废柴纲转变成好歹能看的彭格列十代目候选人的,就是那份“抱着拼死去做某事”的决心。斯巴达的家庭教师说的从来不是闹着玩的,那些对于中学生来说过分可怕的任务和目的也是实打实的存在,但是因为怀抱着必死的决心,田纲吉才无所不能。偶尔reborn也会说当初的做法是为了迅速地将他培养成合格的彭格列十代目才不得不为之的下下策,如果有时间的话,当然还是更加和缓一些的做法来的更好。可是田纲吉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正是因为有了那份必死的决心,他才能够站在大家的前面,缔结名为羁绊的契约;也正是因为有了必死的决心,田纲吉才能够成为田纲吉,拥有数不尽的、或是欢喜、或是痛苦的宝贵回忆。那是他平平无奇的人生中,最为璀璨的光辉。在田纲吉的人生中,家庭教师也好、其他伙伴师长也罢,都教会了他不少的东西。但是在这之中横贯了他几乎一生的、将他从废柴纲变成田纲吉的,就是这份必死的决心。但是……田纲吉垂下眸,回想起方才赭发青年闪亮的、失落的、让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眼神与表情,心中不免生出愧疚。并非仅仅对中原中也,更是对于更多的其他人。他是很清楚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狱寺也好、山本也好,当初被他救下的伙伴们都一度看轻自己的生命,田纲吉就是呐喊着要活下去、要和大家一起看烟花,才将他们从深重的泥淖之中拯救出来。所以他是清楚的,死亡意味着虚无。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如果他不去死的话,死的就会是其他人。说是傲慢也好自大也罢,作为一直以来走在最前方的那个人,几乎都不需要过多的思索,田纲吉就选择了最佳的解决方式。用森鸥外的话来说,就是“最优解”。唯一有些意外的,是子弹射入心脏的时候,几乎是一瞬间就麻痹了全身的痛感。田纲吉不是没有中过子|弹。在其他少年人还活蹦乱跳地到处跑、憧憬着电视里面的暴走族的时候,他已经被斯巴达的家庭教师喂了一发子|弹,拼上性命地为了活下去、以及成为彭格列的十代目而奋斗了。以至于他从来都以为,就算是真枪实弹的子弹,也和reborn当年从列恩变化的手|枪中射击出的死气弹是差不多的。直到白兰带着虚伪的笑容,让子弹飞入他的体内。很痛。田纲吉垂下眸,回想起方才赭发青年闪亮的、失落的、让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眼神与表情,但是想到自己痛过了,就不会让伙伴们再遭遇同样的痛苦,田纲吉又觉得可以忍耐。只有他“死去”了,计划才能够成功,他的伙伴、家人、以及因为afia的战争卷进来的无数的普通人,才能够避免这种痛苦。所以只需要稍微忍耐一小会。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为了让大家拥有原本所应有的,就算是死,他也会做到。然后再去理直气壮地指责那个人说,死一次真的很痛。……田纲吉无精打采地上了班。他坐在屋顶上吹了大半个晚上的风,连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半梦半醒的时候知道有人来把自己捞了下去,味道很熟悉,但好像又不是魏尔伦,带着一种醇厚又明朗的黑暗气息。用脚趾想想就知道是谁。明明是自己逃走,结果却又被对方给捞回去,想一想就挺丢脸。教父先生在心底叹了口气,眼见着立刻就要到港口afia的大楼,又不由得披上作为afia头子的外壳。“是田大人。”“早安,田殿下。”“田大人用过早餐了吗?食堂今早的早餐还不错诶。”随着陆陆续续打招呼的声音响起,也就有着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田纲吉的到来。这栋楼里的几乎都能算是他的属下,因此打招呼的声音就像是海浪一样陆陆续续地响了起来。甚至还有关系亲近一些的,还能上来打闹说上两句。田纲吉已经洗去了路上的颓废了。黑色的西装在下车前已经被妥帖地整理好,甚至连披风都带着一股自带的气势。棕色短发的青年淡然自若地行走在黑暗与混沌之中,并未被港口afia所吞噬,反而顺理成章地融入其中。大概是因为方才遭受了异能力者的暗算,他的脸色显得很白,唇角微抿,下巴尖与黑色的西装形成鲜明的对比,披风与西装下勾勒出的躯体显得格外的瘦弱,但却并不会显得他气弱,穿行在各式各样可怕的afia之中反而如鱼入水,简直像是……“简直就跟天生的afia一样哦。”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色卷发的青年幽幽地说道。田纲吉转过头,看见来人,露出温和的微笑。太宰治装模作样地抬起了手。“好刺眼好刺眼,真是太刺眼了。”他叫囔起来,“这就是港口afia的太阳吗?太刺眼了,我的眼睛都快要被刺瞎啦。”看着他的这幅模样,田纲吉不由失笑。“是吗?”他弯了弯眼,做出苦恼的模样,“那可就太糟糕啦。”他挥了挥手,像是召唤小朋友一样对太宰治说道:“那为了不让你因为眼睛看不见而迷路,要和我一起走吗?”太宰治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而在他走过来的时候,田纲吉似乎还隐约听到了其他人在说着什么“嗑到了”“是真的”,扭过头看的时候,微妙地有种看见变换了面容的伏特加的感觉。被几十个伏特加包围……有点可怕。田纲吉微微地打了一个寒颤。不过忽略那些奇怪的视线,港口aifa还是很和谐的。田纲吉和太宰治一同上了楼,带薪吃过芥川银带来的早饭之后通过双子楼之间的廊桥去到了另一面,去参与港口afia的干部会议。众所周知五大干部总是会有第六人,田纲吉就是那个第六人。并不算是干部,但手中却握着五大干部也比之不及的实权,堪称港口afia的第二号人物。据说连组织的boss也会对他恭敬十足。在此之前没听过如此传言的教父先生回头展望,就看见了泪眼汪汪关怀着自己的组织boss。……fe,这样说也行。总比上个世界的组织boss那支贪婪的老乌鸦来得好。每周例行的会议就那么些事情,连森鸥外都会在这时候昏昏欲睡,虽然本人没表现出来,但是几乎快要挂在田纲吉身上睡着的爱丽丝却明目张胆地呼呼大睡甚至打起了鼻涕泡起来。放在森鸥外这等糟老头子(森:?)身上就很邋遢的模样换成爱丽丝,就变得可爱了许多。田纲吉盯了她半天,终究还是忍耐住伸手rua了一把。爱丽丝就是天使!(面条泪)心满意足收回视线的港口afia老板这才慢吞吞地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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