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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遇到了拯救他的友谊。

可芽衣呢?

她什么也没有。

芽衣眨眨眼睛。她原本不想哭，但眼泪自发地充盈了眼眶，将她的视线模糊成一片仿佛被雨水浸泡过的世界。在坦诚之前，芽衣多少抱着一种卑鄙的想法，她将自己的苦难当做筹码，赌圣洁的迦尔纳绝无可能无动于衷。但迦尔纳尚且未曾说话，芽衣就已经疼到难以呼吸了。

她好像又躺在那个冰冷的金属床上，刺眼的白兆灯照过来。护士和医生在她身边窃窃私语。他们议论说，&ldo;要不要打麻药?&rdo;&ldo;不用，麻药会影响手术的成功率。&rdo;这些人的话语，让芽衣惊恐到快要尖叫。

她是个人啊!

不是什么装载着器官的罐头。

救救她啊!谁来……谁都好……无论让她付出如何的代价，救救她啊!

芽衣被一只温暖的手握紧了。她抽泣一声，是迦尔纳握住了他。白发枪兵的这个举动令她稍微冷静下来。对芽衣而言，那一切刚刚发生在几天之前，刻骨铭心，甚至连时间的洪流都来不及冲淡那种恐惧。

芽衣低下头，泪水就沾湿了被褥。

迦尔纳的手心真的很暖。

迦尔纳沉默了一会儿，等待芽衣情绪稳定下来。他眼神有些悲戚，这对于寡言寡语的迦尔纳来说，已经是他最露骨的情感表露了：&ldo;所以说，你寄托于圣杯的愿望，就是复仇吗?&rdo;

&ldo;我不该复仇吗?&rdo;芽衣反问他。

当然应当，没有人应该犯了错而不受到惩罚。但迦尔纳没有这样回答，他比芽衣自己还要了解芽衣，因此，他说：&ldo;我不太能理解，你你向我寻求理解和认同有什么意义。&rdo;他顿了一下，&ldo;如果御主需要我表态的话，我也可以明确无误地告诉你，无论你追求的是何种的愿望，只要你祈求，我就必然会回应。&rdo;

迦尔纳将芽衣的手抓起来，他就已经很消瘦了。

‐‐而芽衣比迦尔纳的手还要小巧些。

&ldo;看来御主你终于冷静下来了，哭闹不休的御主真的很让人感到无所适从啊。虽然这个样子的御主也属于真实的御主的一部分，但我还是更喜欢平时状态的御主，虽然过于小心和警惕也是问题，但总比激动成一戳就变形的河豚要让人自在。&rdo;

芽衣：&ldo;……&rdo;

芽衣：&ldo;………………&rdo;

虽然确实冷静下来了……

……但河豚是什么鬼啦!

她那么难过痛苦纠结，到了你这里就只剩下&ldo;河豚&rdo;了吗?芽衣磨了磨牙，经过迦尔纳这一打岔，她倒是从之前负面的情绪里脱离出来了。芽衣深吸一口气：&ldo;虽然我每次都努力把你的话往好里想了，但这一次真的太过分了。&rdo;

迦尔纳愣了一下：&ldo;是，是这样的吗?那么可否告诉我，到底是哪一句话太过分了。&rdo;

&ldo;自己领悟。&rdo;芽衣没好气地回答。

这个需要迦尔纳自我领悟问题的难题，似乎把他难倒了。

&ldo;不过这也提醒我了，交换对圣杯的愿望，是应当一开始就去做的。&rdo;芽衣咳嗽一声，有些懊恼。她召唤出迦尔纳时太过激动了，以至于将这件事忘记了，&ldo;虽然仇恨也很重要，但我的愿望不是复仇……而只是，活下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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