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淼叹了口气:&ldo;以前也没见你喜欢男的?你这一下子能接受?&rdo;
秦屿苦笑了一声:&ldo;以前我觉得自己再落魄也不会去走这种路。被现实一逼,不也接受了。&rdo;他倒了杯酒:&ldo;反正看了几个gv没吐,也算是能接受。&rdo;
胡淼摸摸口袋拿出一包烟,瞥见墙上&ldo;禁止吸烟&rdo;的标志,略有烦躁地把烟盒扔到桌子上。他琢磨了一会,抬头说:&ldo;我去找找邱志明,看他有没有办法。&rdo;
秦屿斜靠在椅背上,双肩下垂,颇有些认命的样子。他摇摇头:&ldo;欠邱志明人情更不好还,还把你搭进去,没必要。再说以邱志明的身份,纪明得不见得会理他。&rdo;
气氛有点沉闷。胡淼是个感性的人,见事情似乎无转圜的余地,心情有些低落,连着灌了好几杯酒。秦屿拿过他的酒瓶子,半垂着眼睑淡淡地说:&ldo;别把我想得太委屈。我要真不愿意,天天呆你那儿不出门或者鱼死网破闹个天翻地覆,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rdo;只是日子还是得过。他不可能一直躲在胡淼那,也不可能丢下面子去闹去吵。他只是在利益权衡之下选择了这样的自保方式。
这道理,胡淼也知道。他手残地剥了一个皮皮虾,弄得乱七八糟,虾身断了好几截,肉还粘在壳里。连软壳带肉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吐出一堆渣来。
&ldo;你工作有什么打算?&rdo;
&ldo;没想好。和纪明得说了暂时不回娱乐圈。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小剧场招人。&rdo;
胡淼皱着眉头:&ldo;纪明得会同意?&rdo;
&ldo;先找找看再说。总不能真靠他吃他!&rdo;
胡淼的眉头皱得似乎更深,总觉得这样似乎更糟糕。秦屿要真像是别人那样,拿身体换前途,事情倒也简单。可他似乎要在这条默认的捷径中天真地另劈一条小径出来,也不知前头会有多少荆棘。
&ldo;纪明得,&rdo;胡淼斟酌了下说,&ldo;看上去不好应付。&rdo;他想起来了坊间各种乱七八糟的传言。
&ldo;好应付,我也不至于沦落至此。&rdo;秦屿自嘲地说。他放下筷子,终究是没什么胃口。&ldo;不过我找人打听过,他一不折腾人,二断得干脆。这就够了。&rdo;
胡淼点了点头。吃了一会,他像是想起什么来:&ldo;前几天碰到葛老师,说是那部戏有眉目了,正在筹备中。这戏一直定的你演男二。&rdo;
不是什么一部大戏。当年在学校里他和胡淼一起写了个剧本,被葛老师看中,一直想要拍出来。结果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一直拖到现在还没开机。眼下虽说又有了消息,但葛老师还没和他确定过,很可能也没十足把握。
&ldo;葛老师三四个月前找过我,当时说有可能拉到投资,问我有没有档期。最近倒没什么消息。再说吧!&rdo;
&ldo;行。小剧场那边我帮你看看。&rdo;他捏了捏手中没抽的烟,揉成一团:&ldo;有事和我说。两个臭皮匠顶半个诸葛亮,就算帮不上,也别自己闷着。&rdo;
秦屿端起一杯酒,碰了碰胡淼的杯子,一口喝尽。
第7章
胡淼第二天就给了秦屿消息,说有个认识的剧团在招人,问他什么时候有空一起聊聊。秦屿约了第三天上午。结果到了那里和人聊得挺愉快,一直留到下午看他们排练结束。回去路上,他去超市买了点排骨、萝卜和茭白,打算回家做饭。
秦屿进门时发现屋里灯亮着,厨房里站着一个人,听到声音转头看过来。秦屿心里咯噔一声,今天在外面兴奋过头,都忘了已经第三天,纪明得回来了。
纪明得靠在橱柜边,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见他手里提着一些菜,挑眉问:&ldo;你自己做晚饭?&rdo;
秦屿边换鞋边应了一声,然后拿着东西走去厨房。他绕过纪明得,把菜放在水池里,看也没看他,走回衣帽间换家居服。衣帽间在角落,也是敞开的,从客厅看过来照样一览无遗。秦屿拿起挂在架子上的裤子,有点犹豫,但过不了秒就背过身换好了裤子。换完转身收拾脱下的衣物,不用抬头他都能感受到纪明得肆无忌惮的目光。
秦屿有点烦。他一直没想好怎么面对纪明得。要说厌恶肯定有,但他本性不是那么记恨的人,最愤怒的时刻过去后,至少现在他能正常面对纪明得,不至于一看到他就想上去揍几拳。只是两人现在这层关系,这种半厌恶半陌生的情绪实在是有弊无利,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调整。
慢腾腾收拾好衣服,秦屿决定还是先去厨房做饭,折腾了一天,肚子已经在打鼓了。纪明得在客厅打电话,秦屿清晰听到他让对方取消今天晚上原定的餐厅。他疑惑地回头看了眼,心想不会是要在这里吃饭吧?
纪明得放下电话,看到秦屿回头,很随意地说:&ldo;本来定了餐厅带你去外面吃,既然你打算自己做,那就家里随便吃点。&rdo;
他没想到还得给纪明得做饭,生硬地拒绝说&ldo;我只买了一人份的菜。&rdo;
纪明得不在意地挥挥手:&ldo;没事,我少吃一点。&rdo;
秦屿心里很是抵触,随便找了个借口:&ldo;我做菜不好吃。&rdo;
纪明得挑了挑眉:&ldo;你吃得下,我也吃得下。&rdo;说完不再理他,走去换衣服。
再追上去计较也没什么意思,秦屿只能略不甘心地走去厨房。他多煮了一些米饭。然后炖上排骨汤,再把萝卜切成块,准备加入汤内。茭白很简单,滚刀切后红烧,不一会就上了盘。秦屿一边做一边犹豫,最后还是担心被纪明得分食自己十有八九吃不饱,又从冰箱拿了三个鸡蛋,做了个炒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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