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皮埃尔依然握着他那根碧绿色的笛子,千则怀揣卡切的短刀,两人去到一楼,正看见瓦恩狄歪歪斜斜地躺在客厅正中的一张椅子上。
&ldo;加油!&rdo;看到两人从楼梯上走下,男人抬起头喊。
&ldo;你不去吗?&rdo;千看了那依在椅边的大剑一眼,问道。
&ldo;当然。&rdo;瓦恩狄抿了抿嘴。&ldo;我帮不上什么忙,不是吗?比起我,你身边那个人要可靠得多。&rdo;
&ldo;我以为你至少会想为露西做哪怕一丁点事情。&rdo;千冷言道。&ldo;看来我错了!&rdo;
&ldo;随便你怎么想。&rdo;
多说无用,何况原本就对此不抱什么期望,千扭过头去,与皮埃尔彼此交流了一下颜色,不再说什么,两人一左一右从瓦恩狄身边掠过,去到门口,然后在&ldo;嘎吱&rdo;的开门声与同样&ldo;嘎吱&rdo;的关门声中一起消失在夜幕之中。
而客厅里,直到那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瓦恩狄才慢慢站起身来。
&ldo;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吗?&rdo;他抬起头望向天花,同时自言自语:&ldo;不知道外面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倒霉蛋的血液都消失无踪!那真可怕,我不想变成那样!&rdo;
把剑牢牢握住,又在不大的客厅里象征性地挥舞了几下……
&ldo;一定有!&rdo;脸上,兴奋与跃跃欲试相互交杂的表情再次出现。&ldo;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吸血鬼……&rdo;
&ldo;而我,瓦恩狄,正是消灭它们的正义英雄。&rdo;
48看不见的邪恶(5)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了窗户,桌上摆放着的大大小小的药剂瓶都散发出奇异的色彩,也就在这时,木门被一只瘦小的手推开了,年幼的女孩站在门口,衣服上的褐色斑点和水迹暗示着她曾吃过不少苦头,但女孩气色却很好,甚至……有点精力过剩。
&ldo;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rdo;坐在桌前的老人依然摆弄着他的药水,并没有回过头去。
&ldo;那条街比我想象的还要长!&rdo;小女孩拉过一张椅子,气鼓鼓地坐了下来,然后又嘟起嘴嚷道:&ldo;我走了整整一天,力气也用光了,面包也吃完了,没办法,没办法,我只好放弃!&rdo;
&ldo;你至少应该多关心一下你的小孙女!&rdo;看到对方无动于衷,她更觉得有些愤怒,于是捏起拳头对着老人的背影晃了晃,再次喊道。&ldo;你唯一的,可爱的小孙女差一点就死在十六街!如果她真死了,以后可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陪你了哦!&rdo;
&ldo;我的小孙女是个勇敢的女孩。&rdo;药剂师慢慢回过头来,笑咪咪地回应说:&ldo;她喜欢音乐,她梦想着成为一个伟大的音乐家,而为了这个目的,她甚至一个人跑去十六街,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去阻止。&rdo;
&ldo;我是想当一个伟大的人!&rdo;趴在椅子靠背上,一边用手支起下巴,一边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女孩慢慢说道:&ldo;但那夫和我说了,说你是最厉害的药剂师,是最伟大的药剂师!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rdo;
&ldo;你说过你不喜欢药草。&rdo;老人笑了笑。&ldo;而且,我总不能在你面前自吹自擂吧?如果你只是想当个最伟大的人,又为什么不去找那夫?他也是个很不错的老师!&rdo;
&ldo;我是女孩。&rdo;小姑娘摇了摇头。&ldo;与其去打造刀具,我更喜欢坐下来缝洋娃娃。&rdo;然后她抬起头,若有所思地望向天花板。&ldo;他真是那么厉害的人?我一点也看不出来,好吧,等他回来以后我再好好问问。&rdo;
&ldo;回来?他怎么了?&rdo;
&ldo;你以为我是怎么从十六街回来的?哈,我在里面遇见了那夫爷爷,他说要去那边见几个朋友。啊!他去过十六街的那一边吗?&rdo;
&ldo;当然!&rdo;老人点了点头,随即又问:&ldo;你要不要再试一次?等那夫回来以后,我可以拜托他带你过去。&rdo;
&ldo;不用!我不想当音乐家了!&rdo;听到这个答案,老人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但他的孙女很快就把话题拉了开来。
&ldo;你在配什么药?&rdo;她举起手指着桌子上堆放着的药剂问。
&ldo;更换皮肤的药水。&rdo;老药师转过头去,拿起一只试管晃了晃,然后才慢慢说道:&ldo;你走了以后,米美恳求我帮她配制这种药水。&rdo;
&ldo;更换皮肤?把别人的皮肤换到自己身上吗?&rdo;小女孩瞪大了眼睛。&ldo;她要这个干什么?&rdo;
&ldo;她的姐姐。&rdo;老人说:&ldo;知道海伦吗?她是米美的姐姐,因为长相不好,所以一直都很自卑。米美想把自己的脸换给她的姐姐。&rdo;
&ldo;了不起!&rdo;椅子上,小姑娘摸了摸自己的脸,终于赞叹道,然后她扶着椅子站起。&ldo;我来帮你!&rdo;
&ldo;你不是很讨厌药草的味道么?&rdo;老人回头问。
&ldo;现在不讨厌了!&rdo;小女孩微微一笑,&ldo;因为那是最伟大的药剂师身上的味道。&rdo;
&ldo;哈!哈!但现在的你可帮不了我什么,你还得从头开始学习才行!&rdo;
&ldo;我知道,我知道的!&rdo;又捏着拳头挥了挥。&ldo;嘿!我会努力学习的,然后,我要成为最厉害的药剂师,我会比你还要厉害!&rdo;
&ldo;我相信,并且期待。&rdo;老人回应。&ldo;露西,你的天赋很高,只是有些懒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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