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喜松了手,在收回手的同时,顺势在他头脸上抹了一把,&ldo;是不是打仗打输了?&rdo;
她没有捧他这疯疯癫癫的场,自顾自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她转身往屋里走,&ldo;人嘛,三穷三富过到老,横竖你那脑袋还长在腔子上,还能吃能喝能喘气,输就输了呗!又不是往后没有日子了,你至于跟我摆出这副输不起的熊样吗?&rdo;
话到这里,她头也不回地一招手,&ldo;进来,给你弄点热水擦擦洗洗,看你那个丢人现眼的臭德行!三十大几的人,给我当爹都够了,我不让你哄就不错了,你还等着我宽慰你啊?&rdo;
陈文德迈步走上台阶,倚着门框站住了。笑眯眯地盯着茉喜的背影,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慌气短腿软,而且失控一般地忍不住笑,笑得简直要哭出来,&ldo;茉喜。&rdo;
茉喜回了头,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狠瞪他。
陈文德依然是笑,笑得眼睛鼻梁全显了皱纹,&ldo;这回真输了。&rdo;
他的高大身体贴着门框向下溜,一点一点地由站变成了蹲,&ldo;输了个精光彻底。&rdo;
睫毛忽闪着往下垂,他看茉喜是一团明艳的火,周身是火红的烈焰冲天,一双眼睛却蒙着寒冷的水光。仿佛承受不住了这样的刺激,陈文德盯着地面,还是无声发笑,笑个不停。
茉喜原地做了个向后转,&ldo;精光彻底?什么意思?&rdo;
快步走到陈文德面前也蹲下来,她探头去看对方的眼睛,&ldo;难不成,还能有人打到这里,杀了你不成?&rdo;
陈文德一直笑,笑得昏昏沉沉,笑得醉醺醺。听了茉喜的话,他忽然成了个很害羞的小男孩,抬起双手捂住了下半张脸,他垂着眼帘一耸肩膀一缩脖子,几乎是美滋滋的,他抿着嘴唇,嗯了一声。
茉喜的脑筋飞快地转了一圈,随即她开了口,&ldo;那咱们先吃饭,吃饱了换身厚衣服,赶紧从后门跑。事先说好了,我得带上我儿子。你呢,你带上小武。小赖子我管,行李和钱你们管,谁也别扯谁的后腿,怎么样?&rdo;
这话一出,陈文德猛地抬眼注视了她。
茉喜还是幼稚,以为捅了天大的篓子也没关系,以为一走了之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不过幼稚也罢、无知也罢,有她方才那一篇话,他就心满意足了。
脸上的笑容渐渐退了cháo,他缓缓放下双手,向后倚靠上了门框。艰难地伸展了两条长腿,他对着茉喜眨了眨眼睛,可怜巴巴地轻声说道:&ldo;我累。&rdo;
正当此时,一名军官从院门外小跑着进了来,一边跑一边高声大嗓地喊司令。茉喜不认识来者,也从没见过这么慌里慌张没规矩的军官,然而陈文德并没有挑理,单是扭头望向了门外。
那军官气喘吁吁地跑到陈文德面前,先是扫了茉喜一眼,随即对着陈文德一立正一敬礼,呼哧呼哧地喘着说道:&ldo;报告司令,参谋长他‐‐&rdo;忽然想起参谋长已经成了叛徒,军官立刻改了口,&ldo;马伯涛他带兵往洪城县去了。&rdo;
陈文德仰头看着军官,愣怔怔地一点头,&ldo;啊。&rdo;
军官看了他的反应,也有些发怔,&ldo;司令,洪城县怕是要失守啊。&rdo;
陈文德面无表情地又一点头,&ldo;啊,我知道。&rdo;
军官微微地俯了身,迟疑着问道:&ldo;那司令打算……&rdo;
陈文德向外轻轻挥了挥手,&ldo;我打算睡一觉,滚吧。&rdo;
茉喜费了牛劲,硬把陈文德从地上拖拽到了床上。她刚搂着小赖子睡过了午觉,床上被褥凌乱,又有她的香味,又有小赖子的奶味。陈文德脏兮兮地往被窝里一滚,又把脸贴上枕头蹭了蹭。
茉喜不管他,自顾自地给他扒衣服脱马靴,又出门让勤务兵送来了热水,自己拧了毛巾给他从头到脚擦了一遍。及至把他收拾出本来面目了,她扯过棉被给他一盖,让他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大觉。
傍晚时分,陈文德睁了眼。
对着前方的床帐子愣了良久,最后他一掀棉被坐起身,看到了坐在床尾的茉喜。
茉喜拿着个绣花绷子,想要给小赖子绣个鲤鱼戏莲的小肚兜,然而笨手笨脚,绣得鱼不成鱼莲不成莲,只在绷子中央绣了个五颜六色的大线疙瘩。陈文德伸手夺过了她的绣花绷子瞧了瞧,忍不住一笑,&ldo;用脚丫子绣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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