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掐进掌心里,平眉恨恨地看向和尚‐‐眼睛睁开是什么模样,自然是薄情寡性地模样!
小妾拉着平眉的袖子,在她耳边道:&ldo;平眉,你觉得呢?好不好看?&rdo;
&ldo;丑。&rdo;说罢,平眉转身就走,还不等她走出去多久,就听得和尚道:&ldo;贵府有人的八字与你子嗣官相冲,须得让此人离府才行。&rdo;
当家的老爷虽然风流,但最信神佛,一听这话吓得大惊失色,道:&ldo;那人现在何方位?&rdo;
和尚道:&ldo;方位不知,乃是正月出生的人。&rdo;
平眉双腿僵硬,像灌铅一般,臭和尚想做什么!
底下窃窃私语起来,正月出生的人可不多,女眷们相互查问起来,有个小妾尖声道:&ldo;那不是说的平眉么!&rdo;
眉眼冷淡的小和尚终于有了表情,他顺着小妾的声音,望了过去。
平眉孤零零地站在人群后面,被所有人盯着,想走都走不掉了。
当家老爷高喝一声:&ldo;给我把她抓……&rdo;
&ldo;稍等!&rdo;和尚出声打断,道:&ldo;虽与贵人子嗣宫相冲,却是多福之人,不可打杀折煞,平安放出府去才好,还要让她在庙里烧香诵经半个月。&rdo;
当家老爷迟疑一瞬,到底听从了和尚的话,给了平眉放妾书,把人暂时安置在寺庙里,日日着人看守,让她念齐十五天的佛经。
小和尚也被请去了庙中,日日与平眉打照面。
开始的几日里,平眉老老实实念经,念完了就回房,紧闭房门,谁也不见。后来的几天,看守的人松懈了,和尚就得了空去敲门。
平眉没开门,砸了一个茶碗盖过去。
小和尚在外惊得一哆嗦,几月不见,这女人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夜里,小和尚撬了窗户进去,平眉果然没睡,她就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叉腰讥讽道:&ldo;好好的出家人也干起偷偷摸摸的事儿了,这还是在你老窝和尚庙里,仔细叫睁眼的菩萨看到了,一道雷劈死你!&rdo;
小和尚也不恼,拉起她的手腕道:&ldo;你已经得了放妾书,重得自由了,肯不肯跟我走?&rdo;
打开小和尚的手,平眉眼眶红红的,道:&ldo;滚远些,你是个什么狗东西,老娘要跟你走!你以为全天下的妇人,合该遂了你的心意么!&rdo;
小和尚知她是动了情,伤了心,便软言道:&ldo;我被人负过一回,才出了家。去年我回家安顿好家中琐事,心里犹然记挂着你。如今我专门为你还俗来的,你可愿随我归家?做我的妻。&rdo;
平眉不语。
和尚松了手,道:&ldo;我知你性烈,你若实在不肯便罢了,我自去游历,只不过此生再不踏足此处,便无缘相见了!&rdo;
平眉哽咽,骂道:&ldo;薄情寡性的东西,你走走走!&rdo;
和尚心口发紧,重新拉起她的手腕,低声道:&ldo;是肯跟我走了?&rdo;
踹了和尚一脚,平眉挺直腰板道:&ldo;我不过再此地待腻味了,随你去游玩,你想娶我,可没那么容易!&rdo;
和尚一笑,抱着她滚上了床单,平眉笑逐颜开,扯开领口道:&ldo;这可是你的老窝,菩萨要显灵的。&rdo;
和尚骑在她身上,低喘道:&ldo;若不显灵,我如何能解救出你……&rdo;
十五日过后,平眉得了自由。和尚先行离去,在城外等她,平眉跟继兄交代了一声,带上了户籍文书和些许家当,出了城,上了和尚雇的马车,从此再未踏足过旧地,自与那和尚逍遥几载,快活似神仙。
《今平眉》一书,最后一页的后记中说:世间果真有平眉(化名)其人,放纵不羁,世俗中人多唾骂之,唯得和尚爱重。余游历山川,偶遇此夫妇,因相谈甚欢,平眉赞鄙人见识不俗,方悉数告之,不过书中旖旎之事,乃余凭空述之,平眉亦说,若成书,要香艳才好。今已成书,不知读者几何。
一书完,苏绿檀震惊不已,她挺着肚子对钟延光道:&ldo;竟真有其人?!莫不是写书人为了博人眼球唬人的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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