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应该还能活得更长命,是因为四皇子那件事后,心里不好过吧。
进城之后,她们就各自分开了,百姓的家门前自主地挂上白幡,不少家中还设了香炉祭拜哭丧。
齐莞看得心酸。
回到赵家,才发现家里所有人都换上素色的衣裳,齐莞和赵夫人也赶紧回屋里换了一身淡色的衣服。
赵夫人明日要进宫去哭灵,齐莞没有诰命,自然不需要进宫,她只能朝着皇宫的方向设香案,纵然太后曾经利用她,可恩情仍在,且人已逝去,过错更不需要计较。
回到家中没一会儿,赵言钰就回来了。
&ldo;这么快?路上赶得很辛苦?&rdo;赵言钰进门就牵住齐莞的手,仔细看她的脸色,发现她眼底有一圈青色,不由得心疼起来。
&ldo;宫里如今怎样了?&rdo;齐莞问道。
赵言钰小声说,&ldo;小宋皇后和慕容贵妃死了之后,都是太后在亲自打理后宫的事项,如今她老人家走了,后宫没了主心骨,乱成一团。&rdo;
&ldo;皇上才刚下旨让陆贤妃暂管后宫各事项。&rdo;顿了一下,赵言钰又说。
陆贤妃失去七皇子之后,万念俱灰,早不再理会后宫的明争暗斗,恢复了以前淡然无争的性子,没想到因此让皇上重新多她有了怜惜的心态。
齐莞却想起以前去过陆家,对于外祖父和他的继室并没有太多期待,反而担心他们会利用陆贤妃重新得势而生出什么心思。
赵言钰看出她在想什么,摸了摸她的头说道,&ldo;不要想那么多,也由不得我们去想。&rdo;
&ldo;嗯。&rdo;齐莞轻轻地点头。
&ldo;对了,在鼎湖山娘是不是对老夫人做了什么?老夫人比你们先一天回家,就抓着大伯和父亲去骂了大半天,说是在鼎湖山被嫌弃了,到底怎么回事?&rdo;赵言钰问道,他绝对相信老夫人是被母亲逼回来的,当然,老夫人究竟又做了什么让母亲忍无可忍的事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提起这点,齐莞抿了唇忍住嘴角的弧度,&ldo;老夫人装病,让母亲和伯娘侍疾,你也知道老夫人有时候比较挑剔,……后来吃了几天药,病就痊愈了,随着我们出去玩了几天,就说要回来了。&rdo;
赵言钰挑了挑眉,知母莫若子,&ldo;娘在老夫人的药里放了什么?&rdo;
&ldo;其实老夫人压根就没生病,就是想指使娘做事,一会儿让娘给她捶背,一会儿说要吃粥,一会儿说想吃锦州的点心……&rdo;
&ldo;娘在她药力放了黄连?&rdo;赵言钰马上就猜出来了。
齐莞惊讶,&ldo;你怎么知道?&rdo;
赵言钰淡定地说,&ldo;老夫人不是第一次装病,娘也不是第一次在她药里加东西。&rdo;
原来是她无知了!齐莞默然。
&ldo;幸好我是娘的徒弟。&rdo;她感叹道,师父果然有许多她不知道的招数啊。
夫妻俩正说着话,前头就有丫环来回禀,宫里来人了。
齐莞和赵言钰对视一眼,怎么这时候宫里还来人?发生什么事?
两人来到大厅,来的人是雷公公。
&ldo;雷公公。&rdo;齐莞没有觉得意外,敛衽跟他行了一礼。
&ldo;小赵大人,赵少夫人。&rdo;雷公公穿着宫人的丧服,给赵言钰和齐莞回了一礼。
齐莞跟雷公公已经数次打交道,又曾经一起经历过生死,可说是老熟人,说话便没有那么多忌讳,&ldo;雷公公,是不是宫里有什么事?&rdo;
雷公公说,&ldo;宫里没什么事,咱家只是奉太后遗命,给小赵夫人送东西来的。&rdo;
太后之前已经给了她不少价值连城的珠宝,如今还有什么要给她?
齐莞低声问道,&ldo;太后临去……心境如何?&rdo;
&ldo;太后说她走得安心,只是觉得对你有愧疚。&rdo;雷公公如实说道,&ldo;她命咱家对你说,她去后,你不必伤心,更希望你不要记着她的不好,但愿能念着一点祖孙情。&rdo;
闻言,齐莞更觉悲恸,太后待她确实如同孙女,只是亲疏有别,就算太后跟她的祖母是闺蜜,就算她将自己当孙女一样疼惜,终究比不上和六皇子和皇帝的亲人之情,所以最后才会将她留在宫中,打算万一情况有变,将她当做人质。
齐莞朝着宫中的位置一礼,&ldo;臣妾早已经不记得那些事情了,只记得太后曾经对臣妾百般怜惜。&rdo;
雷公公满是皱纹的眼睛闪过一抹欣慰的笑,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檀木盒子,&ldo;小赵夫人,这是太后赐给宝儿姑娘的,她说,希望宝儿姑娘长大之后,如她母亲一样慧黠宽厚,明妍开朗。&rdo;
&ldo;臣妾谢太后赏赐。&rdo;齐莞眼角微湿,从雷公公手里接过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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