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觉得自己欠了她,就是见不得她不高兴。
赵言钰挑了挑眉,对于宁朝云如此关心他的小师妹,他只是淡淡一笑,&ldo;多谢关心,我的命不是那么容易拿去的。&rdo;
……
……
齐莞在赵言钰离开京都之后,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调养齐老太爷的身体上。
齐老太爷这次中风非同小可,下半身完全动不了,齐莞隔天针灸一次都没见效,她自己觉得很伤感,更加用心想要治好老太爷的病,虽然她也知道这病根本无法治愈。
&ldo;每天被针扎得都全身成筛子了。&rdo;齐老太爷已经能够发出声音,虽然说得不是很清晰,但勉强听得明白。
他已经厌烦总是被几根银针扎在身上的感觉。
齐莞笑道,&ldo;不这样哪能好呢。&rdo;
&ldo;好不好都无所谓,别白费力气了。&rdo;齐老太爷声音含糊地说道。
&ldo;祖父,您就不怕被太国舅笑话么。&rdo;齐莞从绿枝手里拿过药,一口一口喂着老太爷。
齐老太爷嫌恶地看着她手里的药,听到会被蔡太国舅笑话,他沉着脸说,&ldo;他今天又来了?&rdo;
齐莞说,&ldo;不是天天都来么,您乖乖吃药。&rdo;
刚说完,就听到一阵洪亮的笑声在外面传来,&ldo;老头子,你真没用,吃个药还得孙女哄着。&rdo;
&ldo;滚进来。&rdo;齐老太爷大声叫道,只是他一大声说话,声音就显得更加不清楚了,根本听不懂他在吼什么。
&ldo;我已经悠哉地滚进来了。&rdo;蔡太国舅温和慡朗的笑脸出现在门边,他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在一旁的太师椅坐下,&ldo;你可得赶紧好起来,不然谁陪我钓鱼下棋啊。&rdo;
也只有蔡太国舅这个相交多年的老友才知道齐老太爷究竟在说什么。
齐老太爷赌气地将药一口喝了。
齐莞抿唇一笑,起身给太国舅行了一礼,&ldo;太国舅每天都来监督祖父吃药,果然效果甚好。&rdo;
蔡太国舅大笑,&ldo;你要这么说,这老头子明天肯定见到我就不肯吃药了。&rdo;
齐老太爷一阵呱啦呱啦大骂,不过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ldo;那我先下去了。&rdo;齐莞不打搅这两个;老小孩的斗嘴,笑着退了出去。
她让白卉将药箱收拾好,然后去了正房,想找陆氏说说话,在正院门外遇到要出门的齐正匡,她怔了下后福了福身。
齐正匡之前中风,虽然已经大好,可是有一条腿走路仍然不灵活,需要拿着拐杖,他见齐莞又过来给老太爷治病,不由觉得生气,&ldo;之前我也中风,你怎不见得这般尽心尽力地医治我?&rdo;
&ldo;父亲当时不是怕我给您下毒么?&rdo;齐莞含笑问道。
齐正匡一滞,回想当时自己的脾气,大概也不愿意让齐莞给他针灸。
&ldo;老太爷的身体如何了?&rdo;齐正匡僵硬地转了个话题。
&ldo;已经好了些。&rdo;齐莞温顺地回答,齐正匡从庄子回来之后,脾性改变了许多,如今他每天几乎都不出门,就在书房里看书练书法,倒是让陆氏跟齐莞有点刮目相看了。
齐正匡发现自己跟这个嫡女似没什么话好说的,应付了几句后,就让齐莞进去找陆氏了。
&ldo;父亲好走。&rdo;齐莞微微一笑,进了院门。
看着女儿的背影,齐正匡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真正了解过她。
恍惚间,他想起很多年前阿莞总是跑到书房去找他,他还将她抱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把手教她写字。
什么时候开始,他跟阿莞变得像仇人一样了?
而齐老太爷和蔡太国舅在齐莞离开屋里后,两个人都收起斗嘴的心情。
蔡太国舅更是坐到床边的木杌上,看着齐老太爷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ldo;你这是何苦呢,这么多年都不去动用以前的关系,如今才有这个心思,就不怕……&rdo;
齐老太爷低声说,&ldo;我不能看着正青受这样的委屈去死。&rdo;
听到这句话,蔡太国舅一时无语。
&ldo;皇上身体越来越不好了。&rdo;齐老太爷忽然说道。
蔡太国舅抬头看他,&ldo;皇上还年轻。&rdo;
年轻,却知道自己活得不久,才是最折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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