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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第1页）

嘿！开始动攻势了吗？

元越泽暗笑一声，长身而起，俊雅丰姿立即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若说婠婠的魅力是男女通杀，元越泽亦毫不逊色，只见他举杯朗道：&ldo;多谢，听说元吉兄要在这除夕之夜迎娶纪倩姑娘，不知是否有此事？&rdo;

李元吉笑里藏刀，指桑骂槐，说的全是反话，这一计不但可打击受静斋支持的李世民，更可挑起席位上王通的不满，要知道王通曾评价过元越泽的观点虽好，但那样下去，则&lso;君非君，民非民&rso;，这显然与儒家传承已久的&ldo;忠君&rdo;、&ldo;圣王&rdo;、&ldo;定于一&rdo;、&ldo;三纲五常&rdo;等思想相悖，这也是王通不愿辅助元越泽的一个原因。

但元越泽同样不简单，一句话差点噎死李元吉，连主座上放任李元吉挑衅元越泽的李渊面色都开始难看，他们之前所说的迫婚一事只是计谋而已，无非是从元越泽与小鹤儿，小鹤儿与纪倩的关系推断出元越泽不会置纪倩不理，纪倩性子倔是出个名的，若元越泽想劝她，必然要说出一些关于他的秘密，这样一来，在上林苑安置偷听铜管的李唐定可查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谁知那日在纪倩闺房中，小鹤儿说有重大事要说，之后竟趴在纪倩耳边说了许久，这让偷听的人很是纳闷：在自己房间里说话还要这么小心吗？那叫小鹤儿的小丫头不简单！

此计更可起到转移元越泽的注意力，使他把握不到李唐真正对他动手的原因，正因为是计，所以李渊才会对李元吉的行为不管不问，但近几日变故接连，早前的计谋再无用武之地，李家也打消了算计元越泽的念头，准备全力备战出关，异日再讨&ldo;说法&rdo;，岂知今日当殿被元越泽提出来，而且说得还过分夸张，李家父子的颜面顿失。

长安有权位名头的人几乎都在这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人人都隐约感觉到空气中有种剑拔弩张的味儿。

&ldo;下官中书省颜师古，听王大儒说起一件公子书房内的趣事，不知当问不当问。&rdo;

气氛越来越尴尬时，一把柔和悦耳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瞧去，言者正是坐于右方李渊配席，甚得李渊宠信，专典皇帝诏敕的中书舍人颜师古。

颜师古可非等闲人，其祖父乃前朝大儒颜之推，曾著有《颜氏家训》，在封建家庭教育展史上有重要的影响。其父颜思鲁同样博览群书，学问通博。青出于兰的颜师古少传家业，遵循祖训，精通儒学、经学、文学、史学，擅长于文字训诂、声韵、校勘之学，后世流传赫赫有名的《汉书注》就是出自他之手。而后世被称为&ldo;颜氏三卿&rdo;的颜真卿、颜杲卿、颜春卿三人，同样也是颜推之一脉。

元越泽深望一眼相貌不凡，一身文官打扮，书卷气极浓的颜师古，暗赞颜家的确才子辈出，浑然不知道那日偷袭他的&ldo;矛妖&rdo;也姓颜。

再漫不经心地环顾一圈，将众人的神色毫无遗漏地尽收眼底：以李渊为的李唐人神色如旧；毕玄、盖苏文、尹祖文等人则是面带幸灾乐祸的神色；李渊右侧席的封德彝则凝望着元越泽；王通轻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嘉宾大都是面露期望神色，显是对此事很感兴趣；诸女则是齐给元越泽一个微笑。

元越泽哈哈一笑，道：&ldo;颜大人请讲。&rdo;

颜师古表情不见波动，道：&ldo;听说公子书房中挂有两副大壁画，其中一幅上书&lso;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rso;，公子特地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叉；另一幅上书&lso;天下大乱，贤圣不明，道德不一，天下多得一察焉以自好。譬如耳目鼻口，皆有所明，不能相通。犹百家众技也，皆有所长，时有所用&rso;，此事下官甚感好奇，所以问了出来，请公子莫怪。&rdo;

元越泽暗道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这两句话一来自于《大学》，一来自于《庄子》，结合元越泽平时总爱批评儒家思想的言论，颜师古起攻击。李渊那默许的态度表明他事先早知此事，就是要看元越泽出丑，动武的不行，自然选文斗。颜师古刚刚说是王通告诉他的此事，王通又与梵清惠谈过，年轻时暗恋碧秀心不果，再见梵清惠，他当然也情不自禁，难保不被利用。

梵清惠人都不在了，想不到攻势依旧不减，这老尼姑挺厉害的！

所有念头瞬间闪过脑海，元越泽微笑道：&ldo;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吗？&rdo;

颜师古道：&ldo;下官只是想起公子行事方式，不明白为何公子如此厌恶儒家思想。&rdo;

这话中有话，殿中没有几个傻子，隐约都可听出问题来：《大学》那句被后人精简为&lso;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rso;，是所有君子乃至有志之士奋斗的目标；《庄子》那句意思则是指天下思想派别繁多，各家只得道统的一部分，故必有其缺点和优点。元越泽对待前一种思想是明显的不屑与贬低，后一种思想虽给人一种为人豁达客观的印象，却偏与他对待前一种思想的做法相违，反是让人觉得他过于虚伪。

元越泽好整以暇地答道：&ldo;颜大人怕是误会了，我同样对那句话有疑问，是以才那样做。我只是疑惑这句话的主体到底是谁？比方说你道德高尚，博学多才，皇上会把政权交给你吗？否则的话，你怎么来&lso;平天下&rs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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