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已经稳定下来,只是脸上还没有血色,医生为了让他休息,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划开门,走近仔细瞧,他还昏睡着,眼睛又肿了一层,似是白天也在哭。我默默坐下,心中无奈又酸涩。燕霖这小孩,看上去总是笑盈盈的很可爱,实际脾气又倔又硬,性格又极其别扭,平时吵架了也会红着眼睛对我撒娇,但真心难过了反而会闷在被子里偷偷哭。我摸摸他的额头,看他睡得不错,便起身准备离开。“哥哥。”燕霖哑着嗓子唤了我一声。我回过头,露出笑容:“你醒啦?好点没有?”燕霖点点头,嘴唇翕动:“对不起。”我叹了口气,坐回去,摸摸他的眼,轻声道:“没事,你下回注意就行了,怎么还急出病了呢?”燕霖垂下眼,闷声道:“我怕你不理我了。”我有些无奈:“你都不尊重我,我也是有脾气的,我肯定不想和你说话啊,但我也不可能一直都不理你啊。”燕霖面色苍白地望向我,一双原本灵动的鹿眼又红又肿,嘴唇也干得起了皮。我知道他这是上火,烧得难受,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喂到他唇边。“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燕霖吸了吸鼻子,低声道:“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我有时候控制不住…”他垂下头:“我一直在后悔…我很怕你以后都不理我了。”我看着这个精致脆弱得跟水晶人儿似的弟弟,生怕他又郁结于心,小病也要变成大病,赶紧揉揉他的脑袋,安抚道:“不会不理你的,没事的。”“其实我是吃醋了,”他突然怔怔望向我,直接说道:“我见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心情就很差,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这个话题已经谈过很多次,每次都是不欢而散,总也说不明白,但他直接承认自己吃醋,还是接下来的几天,燕霖休养好了身体,和我们一起在京都和东京完成了全部拍摄,如此,因为他生病而在微博上进行愤怒抗议的粉丝终于平静下来。回到北京之后,大家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最后的演唱会,而我也完成了和星月传媒修改合同的谈判,在离开stcrh之后,我可以成立个人工作室,所有员工都由我全权负责招募和签约,星月将不再干涉我的任何工作,只需要我缴纳分成。虽然在分成比例上谈了很久,但最终商议的份额还算合理,这也是我咖位提升的好处之一。这样,等一年后,合约期满,我在这期间积累和沉淀的资本会给我更高的议价权,无论是签约公司还算是自己单干,都有了更加从容选择的余地。一切都在井井有条地进行,只是大家回来没多久,周嬴就直接请假飞去了美国,之后的一个星期,一直未归,同时切断了和我的所有联系。我立刻察觉到这件事可能与我有关,于是给周砾打了微信电话,对方前几次没有理会,我又发了不少消息,锲而不舍地打了很多次,他终于接了。虽然十分不情愿,我还是带着保镖和助理又去周砾的饭店和他见面了。周砾这次已经没有那股趾高气昂的气势了,而是显得有些憔悴,我心中一沉,凝重地坐在椅子上等他开口。周砾默不作声地拿出一个文件夹,扔给我一叠照片。我接过来看了一眼,冰冷的寒意瞬间渗入五脏六腑,身上密密麻麻爬满了冷汗。照片上是很早以前,我和周嬴一起去他朋友家里开的私人山庄玩乐的样子,我们两个人的动作并不是接吻这种程度的亲昵,但确实非常暧昧,难以用兄弟感情解释,周嬴一边揽着我,一边趴在我耳边讲悄悄话,看上去又像是在亲吻我,又像是没有。这种照片一旦爆出去,虽然粉丝们可以有千百种洗地的解释,公关也可以撤下热搜,大规模删帖禁言,但现在的舆论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方便控制,很多不可控的自媒体、营销号、水军以及黑粉一定会给我们扣上同性恋的帽子,并且在讨论中把我们的各种历史行为进行不断地放大和细扒,而周嬴平日又不太注意蛛丝马迹地掩盖,所以绝对会被人扒出来一些坐实传闻的材料,而且舆论影响也会在这种不停歇地讨论中,一轮一轮地反复放大,形成滚雪球效应,越暧昧不清就越容易激起公众的好奇心和讨论热情。在这种情况下,强行公关只会引起逆反心理而适得其反,只能细细疏导,就算最终能压下热度,“同性恋”这种级别的帽子也要跟我们很多年,如果周家微客一同出手,一年后周嬴也许能摘下帽子,东山再起,但我的事业肯定是一落千丈,再无翻身的可能了。何况,爆料人能拍到私人山庄的照片,应该是处心积虑跟了我们很久,很大可能是非常专业的狗仔,他手里一定有比这个亲密程度还要过分的照片。我死死盯着那张照片,一时间又惊又惧,冷汗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周砾一直在旁边观察我的表情,闻言说道:“爆料人只把照片发给我爸了,什么都没说。”他接着补充道:“还是国外ip。”我垂眸,此人非常谨慎,生怕留下只言片语被人起诉敲诈勒索之类的,所以什么都不说。我看向周砾:“他要钱了么?”周砾摇摇头:“他不要钱。”不要钱,那就是想借着周父的能力,让我们分手了。可想而知周父突然得知自己幼子搞同性恋,还被人拍到面临曝光的风险,他的震惊和愤怒该有多剧烈。所以周嬴被叫到美国,又被切断了一切联系,应该是周父的意思。“所以现在,”周砾冷冷盯着我道:“你还要继续和周嬴交往吗?这次只是寄给我爸,下次再见可能就是微博热搜我抿紧了唇,脸色沉沉地盯着燕霖。他满脸惊慌地站在地上,一直在手足无措地向我表白着自己的无辜,甚至眼眶都隐隐泛红。他年纪还小,又一向单纯,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能冤枉他。“那你觉得是谁呢?”我仍旧观察他。燕霖怔怔望着我,脸颊通红,眼神茫然,他有些为难地咬住唇,不甚肯定地说道:“还有谁知道呢?我也不清楚…”他还是小孩,怎么看都不像是他。我叹了口气,起身说道:“不是你就好,我相信你。”“哥哥,”他拉住我,忧心忡忡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根本没有心力和他解释,被迫和周嬴分手的痛苦以及把柄落在别人之手的恐惧已经要把我整个人都压垮了,我必须拼尽全力才能把那些会让我疯狂的可怕念头压制住,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去分析和处理整件事。燕霖年纪小,很难帮得上忙,告诉他反而让他担忧。“别担心,”我简单地说道:“我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做。”燕霖很关心我的情况,又问了一次,还提出要帮忙,被我拒绝了。告别他之后,我独自回到房间,静静等待苏玉臣的到来。喝了一杯冰水,我坐在椅子上,又强迫自己冷静思考。如果和周嬴分手,能换得这个疯子安静下来,把时间拖延住,给周家调查的空间,慢慢揪出幕后那个人,那么从理智角度来说,这是对我们双方最好的结局。但我舍不得周嬴,而且我也不想在感情上伤害他,甚至,保护他这件事远比我个人的情感得失更加重要。毕竟他救了我的命,年纪小又一片赤诚,我在感情中本就是年长者,是哥哥,我才是应该负起责任的那个人,所以无论多么恐惧和痛苦,我也不能慌乱,我要尽自己最大努力,带着周嬴度过这次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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