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着眼,偷偷瞄了几眼,入目的并非什么可怕的场景。
这时,一段不太和谐的记忆滑入穆九昭的脑海,她眼皮一跳,立刻大抽了起来。
不得不说,秦娆尤其变态,囚禁云璟的第一日,竟强逼着他将下面的糙丛全部刮个干净,美其名曰好看,实则是羞辱。见勾引不成,她还曾在云璟的茶水里下过壮阳之物,好在云璟定力坚强,竟强忍了过去,没有遭到秦娆的毒手。
只是现在,那本该茁壮成长之物,竟萎靡软垂成这副鬼样,简直让穆九昭怀疑,云璟残得其实不是双腿,而是这物……
大惊失色下,穆九昭竟忘了害羞。好半晌反应过来,才不好意思地红着脸,羞羞地将手探入,用毛巾胡乱却又小心翼翼地轻擦了几下。而后又小心地将云璟抬起,擦了擦白花花的屁屁。
只是擦完也不见那物和云璟有任何反应,更加确定这个可怜的娃伤了此处……竟完全没有知觉!
这期间,素月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在穆九昭的怒瞪和警告下止住了一声惊呼,乖乖地做起了端水伺候的粗活,连呼吸都静悄悄的,生怕惹恼了长公主的&ldo;雅兴&rdo;。
只是这一返回屋子,竟见长公主堂而皇之地要扒云璟的亵裤,还把手伸进那种地方摸来摸去?!
原本狐疑的心思瞬间一滞,清秀的小脸迅速一红,连忙惊慌地背过身,非礼勿视……
穆九昭擦完后,见素月背着身一颤一颤的,偶尔瞥向她的目光都带着&ldo;公主奴婢懂的&rdo;&ldo;公主您继续,奴婢什么都不知道&rdo;的诡异神色,让穆九昭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她在抽什么风。
她不清楚的是,照顾云璟的都是未出阁的女子,怎么可能去脱云璟的亵裤,更没有人会关心到这种地步,也只有她这么胆大敢强扒男子的裤子,还这么小心仔细地擦来擦去,观察着那部位是否受伤……
所以,熟知长公主心性的素月自然理所当然地认为,长公主依旧色心不改,竟趁着云璟&ldo;昏迷不醒&rdo;,脱一光乱摸,强占着他的便宜……
而穆九昭见云璟毫无反应,小心翼翼地将他的亵裤穿好,彻底遮掩住眼前的一片春一光涟漪。而后,她又将云璟松松垮垮的亵裤从脚腕处轻轻卷起,直至卷到膝盖下一寸的位置,被一声冰冷的厉呵忽然止住。
&ldo;够了。&rdo;
穆九昭正准备解开那些缠绕在云璟双脚处的绷带,纤细的手腕却突然被人紧紧地扣住。
她吃痛地回头,正对上云璟漆黑的瞳孔。
这双瞳仁幽深似潭,空洞得毫无焦距,穆九昭却觉得云璟正直勾勾地凝视着自己,暗含着告诫和抵触。
&ldo;出去。&rdo;
若是刚刚云璟怒斥阻止,穆九昭绝对会乖乖遵从,但那部位看都看了,重伤的双脚却不能看,这还如何上药?难不成伤势恶化了?
穆九昭惊疑担忧之下,拂开了云璟软绵绵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开了缠绕在他双脚上的绷带。
绷带落地的瞬间,只听到耳畔旁传来一道低低的惊呼和害怕的倒抽气声。
只见那被秦娆用匕首刺穿的脚踝虽已经彻底止血,但伤口极深,几乎是硬生生地碎断了骨骼,切断了经脉。而现在新肉尚未长出,那坑坑洼洼的伤口竟比胸口的鞭伤更加狰狞恐怖。
难怪一旁的素月在看到的一瞬间,惊吓地打翻了手中的面盆,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穆九昭做过外科手术,看过许许多多严重的伤势,又瞧见过一次云璟双腿血肉模糊的场景,那染着血腥燥臭之气的血窟窿才是真正地让她心惊胆战,所以心里早有免疫的她并没有表露出惊慌之色,反而震惊云璟的双腿竟愈合得如此之慢,而且比想象中还要青肿。
再看素月的表情,她好像是第一次瞧见云璟的腿伤,难不成这两天她都没换过药?!
这样想着,穆九昭冷冷地横了素月一样。
吓得脸色惨白的素月立刻收起害怕的目光,惊慌地打扫起地上的狼籍。
&ldo;很可怕吧。&rdo;
听闻床侧声声轻颤的呼吸,云璟那张冷峻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嘲弄之意。他微抬眼睑,语调极缓,似是一字一句咬牙说着,带着几丝冷冽和恨意。
哪怕看不见,他也能摸得出,骨骼碎裂,筋脉断裂,这双腿已经彻底废了……
他终生都无法再度站立了。
但穆九昭并不觉得可怕,反而瞧见他面上隐忍的痛楚,心里酸楚翻滚,忽然间疼得紧。
伸出手抚上他肿胀僵硬的脚踝,那本该是冰冷的指尖微微运功,变得有些温热。
她一寸一寸地轻触着那些斑驳狰狞的血口,心里不自觉地颤抖,一声怜惜的轻叹溢出了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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