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颠冷不防拉过他的手腕,撸起袖子,看到那个粽子烫出来的三道红印还在,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ldo;不必说,不要讲,你要说什么我都晓得。只是不知道,这些事你自己晓不晓得?&rdo;
许仙听济颠又在打禅机,无奈说道:&ldo;上师,有话直说,小生照办就是。&rdo;
济颠敛起笑容,说:&ldo;我且问你,为了救你家娘子,你能做得什么?&rdo;
许仙一愣,摇摇牙道:&ldo;刀山火海,在所不辞。&rdo;
&ldo;那为了这满城百姓,你又能做得什么?&rdo;
许仙有些茫然:&ldo;大概比不上我家娘子……&rdo;
济颠呵呵笑道:&ldo;所以说你自己不晓得,好啦,穿着这身衣服,去钱塘南极仙糙社走一遭,自然什么都明白。&rdo;
&ldo;那里能搞清楚瘟疫的真相吗?能救出我太太吗?&rdo;
许仙心里认定了济颠不是凡人,连声问道。
&ldo;能,能,都能。&rdo;
&ldo;可是……&rdo;许仙说:&ldo;这仙糙社是府尹大人亲点的社团,在临安府医药圈极有势力。他们既然有许多不可告人的事,社内必然戒备森严,小生一介身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只怕还没打听到什么就被捉住当贼打死了。又何况,钱塘离临安几十里地,等走到只怕天都亮了。&rdo;
济颠听了也觉说得有理,略微思索,笑着说:&ldo;有了有了。&rdo;只见他伸手进胸口揉搓了几下,再张开手时,已团出个黑黢黢的鸡蛋大泥丸。他说:&ldo;这是贫僧自制的易筋大力丸,吃下去包你今晚身轻如燕、力大无穷。&rdo;
许仙见他把胸口泥团出丸子让他吃,恶心得早饭午饭差点一起吐出来。
&ldo;上师,这……能吃么?&rdo;
&ldo;你刚刚还说为了你家娘子可以刀山火海,如今连仙丹都不敢吃?&rdo;
听济颠提到娘子,许仙横下心,拿过泥丸,闭眼张嘴扔进去。泥丸看着恶心,进到嘴里却芳香无比,也不用嚼不用吞,顺着喉咙下去了。
济颠说:&ldo;你动动胳膊,跑两步看看。&rdo;
许仙动动胳膊,果然感觉两膀有无穷力气。在阁楼里跑了两圈,扬起无数灰尘,只觉得身轻腿快,和过去的自己相比如同脱胎换骨。
&ldo;好好好!&rdo;济颠用扇子扇这许仙扬起的灰尘,赞许地说:&ldo;这才像个飞贼模样,不如送你个外号,以后就叫糙上飞许仙好了。&rdo;
&ldo;等等!&rdo;济颠又想起来什么,摸摸自己脑袋。和尚受戒后都是要留光头,只有济颠不爱剃头,邋遢无比,头发长出来几寸长没人管。他伸手薅下几个,放在手中数出三根递给许仙说:&ldo;这三根头发你收好,若是遇到危急,拿出头发心中默念三声&lso;降龙尊者、受命于天&rso;,自然可以化解。&rdo;
许仙欢欢喜喜接过头发,小心翼翼用手绢包好放进怀里,下了大悲楼,迈开双腿健步如飞,直奔钱塘南极仙糙社。
临安城自从官府承认毒化人的存在后,下了宵禁令。到了夜里,各家各户都关门闭户,没官府的许可不得出门。衙役和镇抚军被组织成数个小队,在全城四处扑杀毒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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