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最终,楚酌低了低头,虚虚地扶了一下他的手,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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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楚酌离开了西暖阁,贺浔将他送出了养心殿。楚酌将方才的事告诉了贺浔,贺浔也一样没有想到原来段明烛早就知道真相,顿时心里同样一阵愧疚。
&esp;&esp;不多时,楚酌便转移了话题。
&esp;&esp;“你方才说,沈大人许久没来看过陛下了?”楚酌问道。
&esp;&esp;贺浔如实道:“两日前来过,但是主子近来状态越来越差,每天只能清醒两个时辰。自从沈大人进了内阁,也经常忙得没有时间过来。”
&esp;&esp;“如今,向首辅称病不出,内阁其他人不敢擅专,所有的事务都压在了沈大人身上。”楚酌目光微有失意。“更何况,陛下的身子每况愈下,沈大人在害怕,他怕看到陛下的病情进一步恶化。”
&esp;&esp;两人走在小径上,沉默了许久,任凭气氛愈发沉重。
&esp;&esp;良久过后,贺浔忍不住问:“公子,当真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吗?可是主子还那么年轻,怎么就……”
&esp;&esp;楚酌怅然一叹,抬眸望向远处。“天不假年……”
&esp;&esp;贺浔仍然无法接受,心底涌起近乎绝望的痛。
&esp;&esp;“去民间找找大夫罢。”楚酌闭了闭眸,止了步伐。“发布告示,若有名医能医治陛下的病,赏金万两。”
&esp;&esp;“什么?去民间找大夫?”贺浔大惊。“这相当于把陛下病重的消息昭告天下,这……沈大人会同意吗?”
&esp;&esp;“会的。在他的眼里,陛下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楚酌缓缓睁眸。“这也是最后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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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三日后,凤京府张贴告示,称当今圣上病重,今征召民间名医,能够医治圣上病情者,赏金万两,加官进爵。
&esp;&esp;然而,告示一出,却无人敢应召。皇宫里的御医都没办法,旁人又岂敢尝试给圣上治病。
&esp;&esp;午后,沈扶去看望段明烛。这些日子以来,段明烛整日昏昏沉沉的,即便是醒着的时候,也几乎意识不清。他隐隐听到有人走了进来,方才努力地睁开眸子:“青砚……”
&esp;&esp;沈扶走上前去,弯下腰,望着他几乎毫无血色的脸,当即红了眼眶。“陛下,我在。”
&esp;&esp;段明烛的眼睛几乎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他伸出手去,想抚摸他的脸。
&esp;&esp;“明煜……快到了吗?”
&esp;&esp;沈扶忙握住他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快了,听闻已经到了菘阳县,大概还有十日就能进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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