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手,他走到窗边,凭栏下望,忽笑道:“那一天,孙二少就是在这里发酒疯,跑出去追刺客,结果追到齐野语左武烈阳都一看他就吹胡子瞪眼……”忽地又道:“伯羊后来那里去了?许久没听说他的消息了。”
“朱老二一死,他便绝无希望,大约是先走了吧。”
走到窗边,帝象先叹道:“可惜了,这人有些意思,我本还想寻机结纳的。”
敖开心耸耸肩,道:“有机会的,既然出了山,这种人,是迟早都要成名的。”又见帝象先眯着眼,指向远方一个地方,笑道:“那里就是那天三人乱打一气的地方……说起来,孙二少虽然纨绔,手下倒是真硬的。”出一会神,又道:“听闻孙大圣少年时候,也是出了名的浪荡无行……”说着声音渐低,却忽听敖开心道:“你说什么,在那里?!”声音当中,居然又是狐疑,又是惊惧!
“怎么了?!”
悚然一惊,帝象先转过头时,见敖开心戟指远方,却非自己所指的那个地方,而是更远处,依稀象是朱家的一处产业。
“……那一天,朱老三遇刺的时候,到底是几刻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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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者不在?”
微微的眯着眼,子贡的视线自诸人面上缓缓扫过,唯一能让他注视片刻的,是正抱着头,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花胜荣。
“那也没关系……”
神色严如冰霜,声音更森然若侵,子贡慢慢道:“我今天来,原也只是想带一个口信。”
“明日此时,千秋山上,儒剑、道刀,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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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贡和子路离去之后,荀欢与介由微微一礼,也掩门退去,又过了一时,诸人才一起长长吐出口气来,钉宫第一个跳将起来,对着花胜荣狠狠踢了两脚。
“你的威风呢?你不是要给他们好看的吗?你不是说打狗就是为了让主人来到一起打的吗?!这算怎么回事?”
“这个,我那里想到会遇上正主儿啊!”
哭丧着脸,花胜荣爬起起来,正整理身上衣服,忽听门响,早又一头扎回角落里,惨叫道:“小人真是无心,大爷您大人有大量……”
“呃,大叔,那好象是风刮的……”
被小音提醒,花胜荣悻悻爬起,脸色犹还灰白,在桌边坐下来,端水欲喝,手却还是抖个不停。
“妈妈的,什么人都招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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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花胜荣“做生意”回来,虽然收获颇丰,心情却恶劣的很,连云冲波捏着拳头问他也不肯说。最终,他更将云冲波烦到不再理他,和萧闻霜一起出了门。
本来就打算把云萧二人诳出门,小音倒是正中下怀,但,在听到花胜荣接下来的说话后,她却真是被吓到说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晚上,‘子贡’要来?!”
“嗯哼。”
轻蔑的哧着鼻,花胜荣重重敲着桌子,道:“不光‘子贡’,连‘宰予’可能也会来呢!”
始终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但此刻,小音却简直有了“逃走”的冲动,直到……她继续听下去,和听出了讲话中的不对。
“等等,你说什么意思,同行?”
“那是当然!”
显然余怒未消,花胜荣怒道:“奶奶的,爷是什么人,会认不出他们雁门的手段?装五作六的,今天晚上,爷就在这里等着,且看是要文盘还是武斗!”
愈听愈是糊涂,小音耐下性子细细套问,一时方搞得明白:合着花胜荣压根是错把冯京作马凉,将公孙当作了来抢地盘的同行。
“就那几下子,还想冒充儒门的人……当然,倒也很不容易了。”
感觉到花胜荣的怒意并非因为对方的抢生意,倒似乎更还有着隐隐的牢骚,小音不动声色,只装着糊涂,问他什么是“子贡”、“宰予”。却险些因花胜荣的回答而气结。
“哦,这你都没听说过?也难怪,女人啊,没才才是德,不过你这个身材长相,也谈不……呃呃,那都是大人物,儒门的大人物啊!”
(我当然知道那是儒门的大人物!)
肚里火起,所幸小音于千门诸流倒也知道一二,依稀当中,已是有所想象。
(金皮雁彩……雁门,是专门冒名作戏,哄人入港,那么说,他口中的“子贡”、“宰予”就该是雁门中的大人物……奇怪,他的火气又是何而来?)
赶走云冲波,花胜荣并不闲着,一时间连写了数幅对子,都是些什么“宰予昼寝,于予与何诛。”,“子贡方人,夫我则不暇。”之类的东西,到末了,更又索性写了大大一个条幅作“有若智足以知,污不至阿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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