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卓沿说得没错,他确实挺耐打,毕竟学过散打,知道怎么防守能最大限度防止自己受伤,所以除了腹部被猝不及防一脚踹了还生疼,其他的不过小痛小痒。而且练习生生涯中,练舞练到全身痉挛也不在少数,所以这种程度真的不算什么。
于浊仅抬眼看走向自己的姜劣,嘴角扯出一个平日里暖阳般的笑。
那人本凛冽的面孔在这时越发阴沉,眸中暗色被巨大的愤怒顶替,几步上前。
衣领被揪住,于浊仅笑不出来了,整个人被拽起拉走,只好踉跄跟上。
嘭的一声,本密封的仓库墙被推开一扇门。
合上刹那,肩胛骨撞击铁皮发出沉闷的声响。
稍微浊重的呼吸扑在鼻尖,衣领仍被紧攥着,于浊仅抬眼看他,对方眼神明润哀伤,一点也没有霸凌者的狠样。
“姜劣……”
他近乎抚慰的低唤,欲凑近的身体却被压回铁皮墙上。
那人质问,却带了颤音:“为什么要来?”
于浊仅微挣,双手覆上他冰凉的手轻握。
暖意包拢,姜劣所有汹涌的情绪都敛起,紧绷的神经卸下,松开于浊仅的衣领。
睫毛翕动,对上于浊仅的眼,眼中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可惜兵不成行,马不成列,只余一派马乱兵荒的烟尘。
于浊仅把他揽进张开的大衣,柔声说:“因为你没穿外套。天气这么冷,怎么也不穿件外衣?耳朵都冻红了。”
没等来怀里人的回答,一堵铁皮墙之外就传来年级组长徐长留的粗嗓,“确定是这里吗?!”
踩雪的窸窣声不断靠近,于浊仅猛地搂紧姜劣,视线才落在四下里,斜上方屋楞泄进几缕光线,正好能看清到处堆积的废弃课桌。
背靠的铁皮墙被轻扣,于浊仅神经紧绷,准备搂着姜劣右移开,不料下巴被怀里的人轻抬,对上姜劣淡定自若的神情,一时不知该顾及哪一边。
“里面有什么?”徐长留问,铁皮墙很薄,于浊仅觉得粗粝且自带威严的质询就在耳边。
警卫吴叔回答,“一些废弃的课桌。锁是好的。”
背后被凸起抵着,那是徐长留在往里摁,于浊仅保持不动,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感受到被捉个现形的不安。
可是不安转瞬即逝,整个人被搂着换了个位,趴在姜劣胸前,嘴被堵上,浓腻的吻从嘴角边绵延开。
“刚才是什么声音?”身后的徐长留问。
于浊仅肢体仍紧绷,耳边喧哗一片,紧张喘息掺着剧烈的心跳声,还有某种巨大的发自恐惧中的山呼海啸般的轰鸣。
“那边的树倒了。”外面的申溯回答。
脊背被上下轻抚,于浊仅猛地回搂姜劣的脖子,吮吸、纠缠,追逐让他心动的气息。
在这穷途末路之地,这缠绵如同拂过的霁日清风,因为有熟悉的触感,所以得以心绪安然。
人声远去,于浊仅知道他们无获而归了。
隔开一点,用有些涣散的眼神瞪姜劣,却被他眼里的惊涛骇浪拍得心神俱碎,剧烈起伏的胸膛贴在一起,耳廓又一阵麻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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