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还是我不对了?刘泽讪讪道:&ldo;五郎,又是沈定老匹夫搞的鬼?老匹夫阴魂不散,想干什么?&rdo;
在廷尉署办公的沈定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抬头望望窗外,自言自语:&ldo;难道是我那小孙儿想我了?&rdo;
想到孙子种桑树的认真样子,他胸口一热,再也无心办公,放下卷宗,吩咐备车,到北安王府瞧瞧孙儿。
程墨道:&ldo;我哪敢质问沈廷尉?他既这么说,我就这么办了。世叔有疑问,自可去问他,何必把气撒到几个门身上?&rdo;
树上的侍卫好生羞愧,堂堂荆州王,在廷尉面前没办法,只好拿门子出气。
一提起沈定顿时勾起刘泽的新仇旧恨,他咬牙道:&ldo;断断不能容沈定老匹夫再残害宗室了,我定要联合众宗室,把他驱逐出朝堂。&rdo;
程墨一指树上的侍卫,道:&ldo;世叔不如派人跟沈廷尉说一声。&rdo;
派谁?当然是站在树上,满脸通红,羞愧不已的侍卫了。
刘泽沉默片刻,长叹一声,道:&ldo;不用了。&rdo;
闵贤不解,你刚才不是急吼吼要去跟霍显会面吗?怎么又不去了?
程墨冷冷道:&ldo;敝府的门子冒犯世叔,实是该死,还请世叔不要跟他们计较。&rdo;
狗子适时叫道:&ldo;阿郎,荆州王让人杀我,您要来迟一步,我就再也见不到您,不能为您守护门户了。&rdo;
你不过是一个小小门子,说得好象没你,北安王府没人守护一样。闵贤和侍卫同时一阵恶寒,世上不要脸,自以为是之人,以此门子为最。
刘泽没把狗子的话放在心上,哈哈一笑,吩咐侍卫解开狗子手上的绳索。侍卫从树上跃下,落在台阶前。
阿郎来了,救星到了,狗子哪肯就这么算了?他扭过身子不让侍卫解,侍卫拿住他的手臂,他立刻杀猪般大叫:&ldo;杀人了,杀人啊,荆州王府的人杀人啦。&rdo;
几个门子冲了过来,先前的门子悲愤地叫:&ldo;阿郎,我们北安王府怎能在荆州王府面前服软?狗子哥被捆,就这么算了不成?&rdo;
跟在程墨身后,一块儿过来的树根也道:&ldo;不错。阿郎,打狗还须看主人呢,狗子哥被人这么欺负,打的是您的脸哪,哪能就这么算了。&rdo;
侍卫脸色变了,他早就知道北安王府的人不能动,主子可不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把他推出去背锅。
程墨不说话,只是看着刘泽。刘泽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仰天打个哈哈,道:&ldo;五郎,这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仆,何必当真。&rdo;
&ldo;奴仆也是人,也是父母生,父母养。&rdo;程墨闲闲道:&ldo;世叔太不把人当人了。&rdo;
奴仆是人没错,可谁把奴仆当人了?奴仆也是货物,是可以买卖的。刘泽有点懵逼,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闵贤一想到刚才狗子把自己跟他相提并论,心头火气,道:&ldo;北安王太把几个奴仆当回来了,荆州王府有的是教养良好的奴仆,王爷不如让修书一封,送十个过来,赔偿北安王。&rdo;
第877章面子里子占足
一 闵贤话一出口,便见几个门子目露凶光,手持板凳扫把逼上来,像要把他活活埋了,他不禁缩了缩脖子,心想,这些低贱的奴仆真是粗鲁。
程墨道:&ldo;送本王十个奴仆?本王缺奴仆,买不起,只能靠荆州王施舍?&rdo;
&ldo;不是,当然不是。&rdo;刘泽在车里再也坐不住了,急急下车,道:&ldo;五郎误会了,真的误会了。&rdo;又斥跟着下车的闵贤:&ldo;怎么说话呢?还不快向北安王赔罪。&rdo;
闵贤无奈,拱手道:&ldo;某言语无状,北安王恕罪。&rdo;
事情到这里,也该告一段落了吧,不让我们出府,我们不出府,而且还赔罪,面子给得十足,该见好就收了。
可是闵贤想错了,程墨受了他的礼,嘴上却道:&ldo;不敢当。久闻闵子敏有国士之名,本王年轻识浅,哪里当得起闵子敏的礼。&rdo;
这话十分刺耳,闵贤素来自负,在荆州王府中,不肯结交荀优,才致默默无闻,在荆州王府尚且如此,何况在京城?程墨这么说,显然有讥讽之意。
狗子大声地笑,树根等几人不明白狗子笑什么,反正跟着放声大笑总没错,笑得闵贤脸红脖子粗,想发作又发作不了,不发作又没脸呆下去。
刘泽看他一眼,摇了摇头,闵贤素无急智哪。他道:&ldo;五郎,不过几个奴仆,何必如此。&rdo;
他这样说,已有息事宁人之意,要按他的脾气,奴仆胆敢惹幕僚不快,直接杖毙了事,何必问谁是谁非?
程墨叫过狗子,道:&ldo;你告诉荆州王,你可是奴仆,可有卖身契。&rdo;
狗子一挺胸脯,骄傲地道:&ldo;阿郎没要我的卖身契。&rdo;
程墨道:&ldo;他们都是良民,随时可以离开,你把他们当成低贱的奴仆加以羞辱,是何道理?&rdo;
&ldo;不是奴仆?是良民?&rdo;刘泽大吃一惊,闵贤则是不敢置信,有人大方到这程度。不是奴仆,如何能对主家忠心?
狗子得意洋洋道:&ldo;正是良民。你无缘无故打我捆我,这笔帐怎么算?&rdo;得瑟完了,扭头问程墨:&ldo;是吧,阿郎?&rdo;
程墨脸颊抽搐了一下,要没有我在这里给你撑腰,你是良民又如何?他一个王,想捏死你一个良民还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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