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很快散去了,我有些莫名的伤感。不知为什么,本来应该高兴的事,我却一点喜气也无。好像是什么地方不对,可到底是哪里不对,我可说不上来。
孩子暂时放在荣安宫,有大堆的嬷嬷奶妈照顾,无需我和母后担心。林美人那边也有太医,只不过是生是死还不知道。
我怕母后支撑不住,先着人送了母后回去,再回头时,发现阿南已经离开了。
我一个人去了紫榴宫,继续等着,我说不上来我这是在干什么。只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在这里等一下。又等了半个时辰,这才看到华太医从里面走了出来。
&ldo;林美人想见皇上。&rdo;华太医说。看起来他也疲惫不堪了。
不知为何,我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原该有的欣喜,但也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
我想从华太医脸是捕捉到点什么。可他脸上的表情太复杂了。
我只得跟着他走了进去。
屋子里还有没散尽的血腥气。林美人此时躺在床上,半支着身子,身后靠着厚厚的被褥。她看起来不像我想像的那般虚弱,尤其眼睛里的光芒,甚至比平日更锐利。
&ldo;皇上,她们想杀妾。&rdo;林美人一字一句的说,她的脸色青灰,眸子眼带着怨毒。明知这屋子里气氛不对,可我还是庆幸,至少是母子平安。也算是喜事了吧。
&ldo;她们指的是谁?&rdo;我问她。以为她真的知道些什么。
&ldo;皇上知道妾指的是什么!&rdo;声音突然尖利起来,刺得我耳朵生疼,&ldo;把妾的孩子还给妾!&rdo;这女人突然向我扑过来。我吓了一跳,本是想退,可却又怕她摔到了床下,只得让她扑到了身上。
她扑在我身上,死死抓住了我,&ldo;求求皇上,别把妾的孩子夺走,让她们把孩子还给妾吧,还给妾吧!&rdo;这女人哀哀的哭起来。
我一时手足无措,只得去看华太医。
华太医面无表情,&ldo;林美人可以自己带孩子。&rdo;他简单的说,&ldo;也许有了孩子她还能好一些。&rdo;
其实对此事,我倒是也同意华太医,孩子是林美人生的。如今林美人竟是没死,那自然该她自己带。我吩咐人去抱孩子。
不一会儿,一干奶妈嬷嬷过来了。
我问这些人钱昭仪说了什么?她们回说钱昭仪什么也没说。
林美人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又是哭又是笑,一遍一遍亲了又亲。她的眼里已经没有我了。
我退了出来。华太医跟在我身后。
不等我问,华太医就主动说,&ldo;万幸,再晚一步就一尸两命了。这孩子是寤生的,差点就坏在肚子里了。&rdo;
&ldo;辛苦你们了。&rdo;我说。
华太脸上并无笑容,也没有向我道喜,他张了一下嘴,又闭上了。&ldo;再看看吧。&rdo;他居然有些含糊。
&ldo;是因为孩子个头太小了吗?&rdo;我脱口而出,一下子泄露了我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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