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这出戏,他每天能多吃一碗饭。 只不过这一番“玩命”,朝臣们实在是吓怕了,从后宫到朝堂,朱厚熜也应付了许久,又是勤勉了几日,梳理了各种筛子。 远到南方沿岸倭国的各种动乱,近到宫中某些道士的小手段小隐私,朱厚熜几句话吩咐下去,下面的人跑断腿,特别是白浚,刚将白久江安葬好,就投入了无限的工作之中。 这位“菊潭郡主”留下来的隐患,终究还是要清理的。 朝堂一番动乱,人人都夹起尾巴做人,一个小小举子配合锦衣卫诈死的消息,自然不会引起京城大佬们的注意。 日子一转,已经是二月底了。 谭昭打了个哈欠,将书随意地盖在脑袋上打了个盹。不过他一醒来,就看到了白浚的冷脸。 已经晋升成千户的白大人真是越来越有气势了。 “今个儿吹的什么东南西北风,居然将白千户给吹来了。” 白浚凉凉地看了一眼高中元,又凉凉地开口:“陛下召见。” 谭昭刚拿下来的书,又砸在了脸上。 但人在屋檐下,总得低低头,半个时辰后,谭昭走了特殊通道出现在了乾清宫,一进去,就被朱厚熜招呼着看戏。 看的,自然是宁王一脉三口和乐之家的故事。 正所谓“父慈子孝”,三父子那叫一个精彩,虽然人蠢,但戏当真是不错。 有了“一辈子”的加成,矮子里面拔高个,朱宸潭还是非常具有前瞻意识的,不仅把握先机成功讨好了老爹,甚至还将蠢弟弟朱宸濠踩了一脚。 但这样下去,她就只能当个无能的皇室无权闲王了,跟那些碌碌无为的宗亲没有任何区别。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要长生,要权势,要呼风唤雨,而不是当一条无能的舔狗。 朱宸潭走上了蠢弟弟朱宸濠一样的造反之路,甚至他拥有迷之自信,觉得自己占据了先机,知道以后所有会发生的事情,绝对能够登临大宝。 “你说他蠢不蠢,太蠢了!蠢得朕都想帮帮他了。说起来,他曾经尝试着用那些邪手段,为何不起作用?” 谭昭默默又吃了一块糕点,擦干净嘴角道:“他现在的设定,只是一个普通人。” 朱厚熜懂了,随意地开口:“说起来,再过几日就是春闱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谭昭的糕点吃不下去了,不过这个,咱们还可以期望做做塑料君臣的。 “哈哈哈,放心,看在你这出好戏的份上,朕会考虑给你开开后门的。”朱厚熜托着腮随意说道,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复而开口,“哦对了,不过你先得进殿试。” 信不信他卷铺盖回家不考了! 明朝的科举,真的比宋朝的考试严厉许多,考试科目也更加细分,连形式都非常严苛,谭某人一点儿也不想考试,但他前段时间收到了高家老父亲的劝学诗一首,哎。 得亏前段时间京城的风风雨雨没传回老家,否则估计高家老父亲得急得跳脚。 “那就多谢陛下美意了。” “好说,好说。” 话说到这里,琉璃罐投影出来的影像又有了变化,朱宸潭果然起兵造反,并且自信满满,然后没过十日,所谓大军就被打穿地心。 “哈哈哈哈!你看看他,哈哈哈哈!” 谭昭扯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他看向影幕上,女儿芯的朱宸潭造反失败,果然又想到了当初那个助她长生的祭坛。 她一路由亲兵护送着前往,一见到祭坛,甚至是迫不及待地拿着亲兵的命去填祭坛,半点不念相护之情。 就在鲜血和人命的浇灌之下,朱宸潭再次获得了“长生”。 到此为止,不管是菊潭郡主还是朱宸潭,都走上了人生的老路。 事实证明,是男是女并不能换智商,自私的人,终究会走一条自己觉得对自己最有利的道路。 一路草菅人命,仗着有几分能力就踏着鲜血呼风唤雨,当初牙行那二百孩童,居然只不过是个开胃小菜而已。 谭昭鲜少这么厌恶一个人。 所以他在朱宸潭要更换信了你的邪(二十九) 菊潭郡主生于成化十五年,距今不过五十三载,而她嫁人之前,也未曾有过特殊经历。从“白日梦”程序中的景象可以看出,她一切的转变都来自于这处祭坛。 但就像朱厚熜说的那样,宁王一家都蠢。 菊潭郡主这点儿手段,即便称得上奇异,也不可能在聪明人眼皮子底下掩藏近三十年,甚至将京城许多世家权贵玩弄于股掌之上。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皇嗣。 最先开始的时候,他和朱厚熜都想错了方向,以为是有人想要朱家绝后,却术法不够给力,才造成现在每一代皇嗣艰难却仍然存续的状态,但现在他知道不是这样了。 能投生在皇家,本身就带着泼天的气运,这份气运倘若为人所夺,该是如何丰厚的一笔“人生财富”啊。 这笔“财富”傍身,即便是天雷也不敢随便落下。不仅走着可持续发展的道路,还花样繁多,可谓是“智计无双”了。 只不过谭昭有些想不通,这人有此等“才能”,竟能撇开谋害皇嗣的罪孽独得气运,吃饱了撑的走这种歪路?! “陶真人,你为何在此处?” 白浚入了道,五感自然比以往更加出众,此时开口说话,自然也是警惕三分。这位陶仲文,如今可是宫中的红人,自从替陛下住持斋醮保皇嗣平安后,宫内宫外谁不想与之交好。 锦衣卫消息最是灵通,听闻此人善丹方,于延年、子嗣方面特别有研究,已有不少权贵有意与之结交,只不过陶仲文与邵天师乃是莫逆之交,寄住在邵天师府,寻常人不敢贸然前往。 这人出现在祭坛的荒山上,自然令人怀疑。 看得出,陶仲文年轻时必定生得不错,他又保养得当,即便已是知天命的年纪,依然精神矍铄,一身道袍,倒真是恍若仙人一般。 唔,至少比谭昭看着像。 “原是白千户,贫道偶然路过,见此山煞气弥漫,似有肃杀之相,心中忐忐,故而前来查探,不知二位……”说话平易近人,半点不像是得了盛宠的道士。 白浚皱着眉,总觉得有些隔阂。 与白浚身为朝廷公务员在乎形象相比,谭昭就放得开许多,这会儿蹲在旁边的乱世上,嘴里还叼着跟草,浑象是某些混混衙内似的:“陶真人这话,说的当真是比唱的还好听,这里离着京城可小三十里路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偶遇可真是偶得太巧了。” “这位是……”陶仲文也不生气,朝着白浚询问道。 谭昭干脆盘腿坐下,嗤笑一声:“当真不认得我吗?难得我好心好意自个儿送上门来,你个老东西要还拐弯抹角,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说实话,打从得知菊潭郡主的身份,他就猜到这女人背后绝对还有人,又甚至这人可能连菊潭郡主自己也不知道。 这背后之人,聪明就聪明在明明操控别人为非作歹,却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让被操控之人感觉不到自己被操控,菊潭郡主即便到现在,也没有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被人送上祭台。 当然,谭昭也猜不到。 但他已经腻了这种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游戏,虽然他不会看相,但……他会花时间啊。 遇到可疑之人,他就让系统查查他的真实年龄。 大概是霉运走多了,又是被栽赃杀人,又是诈死玩命,所谓否极泰来,这头一个就中了头奖,不错不错。 系统:哎,算了,蚊子腿儿再小也是肉。 时间回到谭昭刚上山见到陶仲文的刹那,谭昭跟系统提交了查寿命订单。 系统扣了七天获得时间,立刻将陶仲文的真实寿数显示在了虚拟屏幕之上,谭昭一瞧,不多不少,刚好比陶某人的官方寿数大了一百岁。 哇喔,一百五十七岁,果然是个坏心眼的糟老头子。 系统:宿主,需要本系统提醒你的真实年龄吗?以咱俩的交情,这个不要钱:)。 谭昭假装没听到系统的话,从结果倒退,就会发现事情的真相非常简单。 菊潭郡主不停地“长生”,灵魂强度减弱,她迫切地需要改变,于是打到了皇家公主的头上。但另一方面,菊潭郡主也成为了一颗废子。 但幕后之人显然深得物尽其用这个道理,即便是没有用的棋子也要废物利用,借着菊潭这个跳板—— “施主这话的意思,贫道不太明白。”陶仲文脸上全是不解。 这就是要装傻到底了,谭昭咧嘴一笑,嘴里的杂草一吐,白浚只觉眼前一花,那边高中元已经拔剑冲了上去。 “喂——” “没事,出了事我担着!” 白浚原还想提醒一句陶仲文的身份,但思及高中元在陛下面前的放肆劲儿,劝诫的话就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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