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最后啊,只有隐姓埋名,到了这个地方。&rdo;
平野看着那扇破旧的门:&ldo;那扇门,是我亲自钉好的,因为钉的时候砸了手指,还被素子取笑过呢,说我自居为大丈夫,一扇门都摆不平,还需要努力啊。&rdo;
&ldo;那素子女士呢?&rdo;无伤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而是彻底将平野的已经勉强弥合的内心彻底撕成粉碎的问题。
&ldo;她啊。嘿嘿嘿……&rdo;在微弱的烛光之下,平野遮住了自己的脸,肩膀抖动着,发出了像是哭泣,像是在窃笑。
&ldo;她啊……&rdo;遮住眼睛的指缝里露出了一只冰冷的眼睛:&ldo;被我杀死了呢……&rdo;
&ldo;是我……亲手将她杀死了啊……&rdo;
他的嗓音嘶哑,指头都在不断的抖动着。
&ldo;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rdo;仿佛痉挛用力的手指在脸上拉出两刀血痕,他似乎已经开始疯狂了:&ldo;他们敢那么放心的让我们去研究那些东西,没有保障根本不可能……&rdo;
&ldo;活体实验的对象,不仅仅是那些倒霉鬼,还有我们……&rdo;
他拉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脖子根上的那个黑色的编码:&ldo;在我们加入的时候,曾经动了一个潜能开发的小手术,能够让自己思想分区,在一瞬间思考两个,三个问题,最为杰出的学者甚至能思考数十个!&rdo;
&ldo;那个手术,一点都不小啊。&rdo;平野治人扭着头,轻轻的抚摸着那道编码说道:&ldo;知道素子死了很久,我才想明白,那应该是一个大手术的第一阶段而已。&rdo;
&ldo;如果没有继续手术,不定期接受药物治疗,那么,就会产生后遗症的残缺手术。&rdo;平野治人的手指在桌子上无意识的划拉着,已经快要垮掉桌子被指甲划出了一道道痕迹,尖利的木刺扎进了自己的指甲缝,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平野狞笑着:&ldo;这个后遗症就是,精神分裂……&rdo;
&ldo;从来到这里第二个月开始,素子每天晚上都会变成杀人狂,毫无人性,行踪诡异……&rdo;
陷入噩梦中的平野说:&ldo;知道我一个星期之后才发现,每天跟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会神秘消失,两个星期之后跟踪发现,她喜欢吃掉孩童的手臂……&rdo;
&ldo;真可笑,如果她想要杀人的话,杀掉我就好了啊,明明变成杀人狂之后都已经不记得我了,明明想杀人想到发疯,却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咬掉,不敢触碰我一下。&rdo;
已经完全疯狂了的平野突然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态:&ldo;后来啊,显露出分裂症状的我,就把她杀掉了。&rdo;
他端详着自己的双手:&ldo;知道现在,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仿佛傀儡一样的自己,用手术刀刺入了她的喉咙,她那时的微笑真漂亮,她应该恨我的,真是讨厌的女人……&rdo;
&ldo;或许这是推卸责任的话,如果她恨我的话,我现在就没那么强烈的负罪感了吧?&rdo;
&ldo;一个杀死的自己妻子的丈夫,一个杀死了自己病人的医生,一个沾满血腥的侩子手,一个曾经认为自己能解放人类束缚的可怜虫。&rdo;
平野看着痴迷的看着桌子上的手术刀。
&ldo;这就是,人间失格吧?&rdo;
(关于人间失格,是日本的用词方法,如果按中文来理解的话,大概是失去了做人的资格,失去了生存与人间的资格吧……有兴趣的童鞋去百度吧……)
无伤吞了一口口水,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一下之后问:&ldo;那,那你呢……&rdo;
&ldo;我?&rdo;平野抬起头看着无伤,令无伤感觉到心里发冷,那种一切都无所谓的眼光,那种抛弃了一切,在没有羁绊的神情。
&ldo;你知道么?&rdo;平野趴在椅子背上,下巴顶在椅子背的顶端:&ldo;小的时候,我的祖父曾经告诉过我,一个人,一辈子,只能杀一个人。&rdo;
&ldo;如果你把这个机会用在别人身上的话,那么,当你死去的时候,谁来杀死你呢?&rdo;
&ldo;我杀死的,不仅仅是别人啊,还有自己,我杀死了我两个妻子,我杀死了两个自己……&rdo;
&ldo;两个妻子……两个自己……&rdo;无伤觉得自己在看惊悚片。
&ldo;是啊,我将自己,自己的分裂的精神,全都杀了。&rdo;
&ldo;我身为人的羁绊,我身为自己的证明,都被我舍弃之后。&rdo;
平野发出了怪笑:&ldo;那我现在,究竟是什么呢?&rdo;
&ldo;额,大叔……您别灰心啊……&rdo;无伤感觉自己的喉咙发干,吞着口水:&ldo;那啥,您至少,至少,还活着啊……&rdo;
椅子上的那个东西扭过头来,露出了笑容:&ldo;那你觉得,我是谁呢?平野治人,还是分裂精神1,分裂精神2?&rdo;
他看着有些明亮的天色,最后一次叹气说道:&ldo;快滚吧,小混蛋!如果是平野治人的话,一定会这么说的吧?&rdo;
&ldo;那,那你呢!&rdo;无伤皱着眉:&ldo;杀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吧?lk既然已经发现了你的踪迹,那么,一定是要追查到底的吧?&rdo;
&ldo;哦?&rdo;他扭头看着无伤的眼睛,无伤先是下意识的眨了一下眼,察觉到之后愤怒的瞪着眼睛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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