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也不大记得了。&rdo;陆一鸣尝试回想,他总觉得自己还记得那人的面孔,但那张脸却又始终无法浮现在脑海中,心下有些惑然,&ldo;兴许再见一次,能认得出来吧。&rdo;
&ldo;你见过那道士几次?&rdo;
&ldo;两三次。&rdo;
感受到文渊好奇的眼神,陆一鸣慢慢解释道:&ldo;第一次,是祖父悬赏后,他揭了榜来到我家;第二次,就是刚刚说的那一次。还有一次,是……似乎是哪家出了些事情,我父亲请他来作法。&rdo;
&ldo;哪家出了事情?&rdo;
陆一鸣耸耸肩:&ldo;我当时还小,也不大记得什么事了。&rdo;
窗外,一道黑影低低掠过。
陆一鸣随意一瞥,发现那是一只乌鸦,不由挑着眉发笑:&ldo;怎么哪里都有这只黑鸟,真是晦气。&rdo;
乌鸦&ldo;呱&rdo;地一声在窗台刮了一下,歪歪斜斜地冲向天空,转眼不见了踪影。
-
文渊离开后,陆一鸣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刚才文渊一再刺探陆家的旧事,陆一鸣再迟钝,也不免有所察觉。
他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杯,隐隐地有些惴惴。
文渊无端端地查这些作什么?
难道,文渊察觉到了什么?
可是,这些旧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没有理由还揪着不放。
莫非是与现在的案子有什么牵扯?
……这又怎么可能呢?
陆一鸣淡淡地敲了敲桌子,向路过的店小二说了两个字:&ldo;买单。&rdo;
慢悠悠地荡回了家,陆一鸣从床底下找到了那只青铜匣子,打开。
&ldo;一鸣,你回来了。&rdo;
匣子里,那只看不见的妖物用六七岁孩童的声音轻轻叫唤着。
陆一鸣&ldo;嗯&rdo;了一声,望着空匣子,若有所思。
匣子里这只妖物的心性,一如六七岁的孩童。
既不知何为善,亦不知何为恶。
只会跟着他的步子走。
当年,是他去后山挖出了那只鬼玩意。
究竟是为什么要去后山寻宝呢?
陆一鸣渐渐地想起来了。
‐‐那个道士在当众除了妖后路过他身边时,悄悄地跟他和孟林生说了一句话:&ldo;在后山,像这样的妖怪多的是。你们可千万别到山洞里乱挖,指不定会挖出什么厉害的玩意儿来。&rdo;
小孩子,总是爱做那些大人说做不得的事情。
陆一鸣和孟林生便拽上陈谨之,天天往后山跑,期望能挖出什么宝贝来。
果然挖出了那只木偶。
起初看起来只是一只寻常的、丑陋的木偶,却想不到竟然藏着那样的妖气。
一开始只会鹦鹉学舌,到后来甚至会反唇相讥,再后来……吃人都学会了。
陆一鸣常常告诉自己,当年自己没有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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