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万遥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esp;&esp;伍叔驱车驶入国道,一路上都没人讲话。
&esp;&esp;万遥还发着低烧,整个人都晕晕的,就连嗓子也哑得厉害。
&esp;&esp;她睁眼望着窗外的风景,突然有点想喝程青盂泡的刺梨蜂蜜水了。
&esp;&esp;今天是个大雾天,雪白的山顶看着灰蒙蒙的,万遥心底涌上一阵难过来。
&esp;&esp;她从衣袋里面翻出手机来,又给程青盂发了几条微信。
&esp;&esp;[程青盂,你不留我也没关系。]
&esp;&esp;[雪山留我了。]
&esp;&esp;[我会回来找你的。]
&esp;&esp;三个深红色的惊叹号,远比信息内容更醒目。
&esp;&esp;万遥苦涩又无奈地笑了。
&esp;&esp;漂亮啊,程青盂。
&esp;&esp;这就把她给删了。
&esp;&esp;重返上海
&esp;&esp;房间阴暗又宁静,只有轻微的窸窣动静传来。
&esp;&esp;央拉嘎姆推开房门,就看见程青盂在收拾随行用品,床上摆着他带团常用的黑色背包,里面塞着一些换洗衣物和日用品,拉链还大喇喇的敞着,就像破了皮儿的饺子。
&esp;&esp;她双手合十,拍了几下掌。
&esp;&esp;程青盂停下手头的事情,抬头看了过去。
&esp;&esp;央拉嘎姆鼓着眼睛看着他,用手比划着问:
&esp;&esp;——你收拾东西做什么?
&esp;&esp;——要准备工作了吗?
&esp;&esp;程青盂微微偏着头,食指抵在太阳穴往外移,告诉她,“对,明天复工。”
&esp;&esp;央拉嘎姆若有所思地点点脑袋,又拍了拍掌,做了个“十二”的手势。
&esp;&esp;——该吃午饭了。
&esp;&esp;——你赶紧叫遥遥过来吧。
&esp;&esp;程青盂没什么表情,伸手捏了捏耳垂,食指和中指相搭做了个离开的手势。
&esp;&esp;“她走了。”他说。
&esp;&esp;央拉嘎姆很疑惑地看着他。
&esp;&esp;——走了?
&esp;&esp;——出去玩了吗?
&esp;&esp;——那她多久回来?
&esp;&esp;程青盂站了起来,一只手从另一手的手腕滑到指尖。
&esp;&esp;“永远。”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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